“別累著,電腦有輻射,看一會就歇著吧。”張金芳說。
“知道了。噢,對了,媽,”如馨忽然回過頭看著婆婆,“有句話我想跟您說,其實,您不用在志文面前那麼小心翼翼的,志文他”
“他怎麼?”
“他心理素質好著呢,不會那麼容易就受什麼傷害的。”
張金芳長嘆一聲,黯然道:“馨,志文是我生的,我養的,我的兒子我瞭解。他表面很樂觀,大大咧咧什麼也不在乎,其實內心還不知道有多難受,多痛苦。誰攤上了這事都好過不了,他只是不說出來罷了。前天他陪我去買菜,在菜市場看到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子,志文不停地扭頭瞅著人家看了,當時你知道我心裡什麼滋味嗎?恨不能把所有的病都害到我身上,只要讓我兒子能夠好好的”
“媽,別難過了,我知道了。”
“馨,媽知道讓你受委屈了”
類似的話如馨已聽得很麻木了。婆婆心裡有苦,可以隨時在她面前掉眼淚,隨時哭。可她呢?不僅要忍自己的痛苦,還必須忍婆婆的眼淚。她也很孤獨,很鬱悶,很想哭,可她的眼淚流給誰?她要承受雙份的痛苦。她欠了柳家,欠他們一個孩子,而婆婆卻要反過來處處給她陪著小心。她對不起婆婆,對不起柳家,她必須力所能及地補償。從這天開始,如馨每晚都要鑽在書房上網查資訊,支撐著她的只有一個信念:必須把這個孩子製造出來。還柳家一條血脈,找回屬於自己的安寧。
柳媛媛摸摸腦袋:“難道真是我聽錯啦?”
柳志文不解地望著妻子:“怎麼回事?你跟他哥在一塊啊?什麼事啊?”
如馨道:“今天趙揮找到我,想問些他前妻的事兒。”
“你跟他說什麼啦?”柳志文問,“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當然,我什麼也不可能跟他說,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
柳志文哼了一聲,“這小子,手伸得也夠長的啊。”
“可以理解,”如馨說,“一個執著的男人,為了女兒什麼事都肯做。換了你,你也會的。”
“往我身上扯什麼呀?媛媛,吃好沒?走,老哥送你回去。”柳志文推開碗,離開飯桌。
這時如馨感覺一雙眼睛盯著自己,抬頭一看,正是張金芳那雙含著幽怨的眼睛。婆婆的眼神發出微妙的警告:不要在兒子面前提什麼“女兒”這類字眼。如馨內心裡嘆一口氣,躲開婆婆的注視,起身離開。
飯桌另一邊,柳洪亮向女兒道:“緩緩,這些日子你天天往外跑,工作找的怎麼樣啦?有眉目嗎?”
柳媛媛笑著說:“老爸,您現在不在位子上了,工作的事我就別跟你談了,說了您也幫不上忙哦。”
“死丫頭!”柳洪亮將筷子一擱,佯怒道,“老爸沒用處了,就連話也不願多講一句是吧?”
柳媛媛挽住爸爸的胳膊,把腦袋靠在爸爸肩上,親暱地撒嬌:“爸爸,我這是孝順您哦,不想讓你擔心嘛,你只管在家安心養病,您的女兒肯定會找到讓您滿意的工作的,虎父無犬女嘛,OK?”
柳洪亮轉怒為喜。
飯後,柳志文送柳媛媛去了。如馨將自己關在書房,開啟電腦。她仔細搜尋關於試管嬰兒的資訊,查詢相關代孕的資訊。張金芳端著茶壺進來給她的杯子續水,還未走近,如馨就會迅速關掉正檢視的介面。
“還在工作?”張金芳關切地問她。
“上網看點東西。”如馨頭也不回。
“別累著,電腦有輻射,看一會就歇著吧。”張金芳說。
“知道了。噢,對了,媽,”如馨忽然回過頭看著婆婆,“有句話我想跟您說,其實,您不用在志文面前那麼小心翼翼的,志文他”
“他怎麼?”
“他心理素質好著呢,不會那麼容易就受什麼傷害的。”
張金芳長嘆一聲,黯然道:“馨,志文是我生的,我養的,我的兒子我瞭解。他表面很樂觀,大大咧咧什麼也不在乎,其實內心還不知道有多難受,多痛苦。誰攤上了這事都好過不了,他只是不說出來罷了。前天他陪我去買菜,在菜市場看到一個三歲大的小孩子,志文不停地扭頭瞅著人家看了,當時你知道我心裡什麼滋味嗎?恨不能把所有的病都害到我身上,只要讓我兒子能夠好好的”
“媽,別難過了,我知道了。”
“馨,媽知道讓你受委屈了”
類似的話如馨已聽得很麻木了。婆婆心裡有苦,可以隨時在她面前掉眼淚,隨時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