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1 / 4)

小說:一冬無雪 作者:熱帶雨淋

“鴿子啊在藍天上翱翔——”

鍾瑾在立雪身邊,同樣也放鬆了手腳,頭卻使勁偏著,乜斜著眼瞅著立雪。

她們議論了一陣子所裡的事。對於立雪主持這個試驗專案,所裡許多人不服氣,說所領導用中專生不用大學生是沒有落實知識分子政策。立雪倒比鍾瑾坦然一些,說完了也就算了。鍾瑾潑刺刺罵了一回還不解恨,立雪倒自在哼起歌來。鍾瑾以為立雪與海天談過了,解決一些矛盾,所以高興。立雪卻說:“沒有談。人家認為天天見面的兩口子幹嘛還要談心什麼的。”

“每個丈夫都這麼蠢!”鍾瑾啐了一口,說:“你自我調節的功能還真強啊!”

立雪依然面色怡然,笑道:“你不也是嗎?”

“蒼天有眼!快樂是我自己生出來的嗎?不,是我那口子給的?更不!是愛情!沒有愛的女人哪有樂呵呵的。”

立雪睜大眼睛,轉過頭:“鍾瑾?”

鍾瑾合上眼睛,安詳得做一個甜蜜的夢似的,用夢囈的聲音說:“我有一個— —愛人。”

“什麼?”

“還不懂嗎?如果說是情人呢。”

立雪的背挺直了,探索著鍾瑾的臉,說:“我的天,別開玩笑!”

鍾瑾撩開眼簾,撲哧一笑,說:“真的!”

立雪說:“真的?”

鍾瑾將手擋在眼睛上,不笑了,分外認真地說:“你吃驚不小呢。因為你瞭解我不是一個風流女人,怎麼就有了風流韻事?你的觀點錯了,和我從前一樣的傻:封建。你要知道他是怎樣地愛我就好了。作為一個女人,我從他那裡感到了自己的價值和榮耀。海天能為你死嗎?”

有一次立雪問海天我死了你怎麼辦?海天說我決不再娶,和兒子過活。不待立雪回答,鍾瑾又說:“不能,對嗎?可他能為我死。三年來,追求他的姑娘成群結隊,他一概不理睬。熱烈而又無望地守候著我,我可愛的單身漢!”

鍾瑾拿下手,滿眼是淚,滿臉是喜悅和感激:“我還有什麼不快活的?”

立雪眼裡出現了一個新鍾瑾。她不可思議地看著鍾瑾,看著看著,天空融合了進來,春日的藍天有一朵朵厚實的白雲,鍾瑾火紅的呢西裝彷彿是一朵紅雲,天空海一般闊,這些雲將飄到哪裡去?

“你怎麼不離婚?”

“為了我的女兒。”

“他也願意?”

“對,他只得犧牲自己。”

立雪把定了鍾瑾,說:“我佩服你的勇敢,但不贊成你的方式,一個男人足夠了。”

“那首先他得是個男人!”

“你不能和他交個朋友嗎?精神上的。”

鍾瑾一串譏諷的笑,道:“我說立雪,你還是十六歲的中學生麼?就連現在的中學生也都不像你這麼單純幼稚自欺欺人——”

“胡說!”立雪漲紅了臉,說:“我看你是墮落了,難道男女之間就不存在友誼?就不能交朋友?”

鍾瑾尖刻地說:“但願趙如嶽對你只有這種美好的友情。”

立雪的臉刷地轉成青白:“當然是這樣!我的眼睛還不至於瞎到這種程度。”

鍾瑾讓步了,握住立雪的手,請立雪為她保守秘密。立雪也轉怒為笑,答應了鍾瑾的要求。她們相互祝對方如願以償。後來,她們談到了梅子,鍾瑾稱她為“做作的事業型女人”,立雪認為很恰當。在梅子的身上,她們觀點一致:梅子枉為女人一場。

10

接下來的幾天立雪都去沙灘上散步,趙如嶽也去。他們從來沒有約過,這在立雪是問心無愧的。“約會”和“遇上”有著本質的區別,若是趙如嶽天天約她,那她一定是不會去的了。

在一個喧鬧的晝夜通亮的大城市裡有這麼一片沙灘,真好比是做夢的地方。立雪和趙如嶽已闖過了陌生的界限,就有著許多許多談話的題目。譬如他們的過去,過去的理想,青年時的熱情和幼稚;他們的愛好、興趣、怪癖;他們的父母兄弟和骨肉之間的感情,等等。話題常常由趙如嶽說起,可往往立雪成了主講人。任何一件小事在立雪嘴裡都變得有聲有色,極有情趣,趙如嶽也聽得入迷,男孩子般傻笑。立雪容光煥發,時時還流露出活潑俏皮來。她太愉快了,有人聽她說話,並且在如此美妙的一個環境。初春的月多半是迷濛的,極淡極薄的月光霧一般遊在沙灘上,立雪談著談著彷彿從這月光的霧中看見了她談著的事情。她從小生活在人情味極濃的家庭裡,父母是長者又是朋友。可惜她十六歲就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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