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不見對方船隻。天上沒有月亮,海面一片漆黑。 一船人等到凌晨4點,才聽到馬達聲由遠而近。為慎重起見,何鴻燊叫胖水 手過去驗船。胖水手說:“對方吃水這麼深,不會有詐。” 話音剛落,機關槍就橫掃過來,胖水手當場飲彈身亡。何鴻桑他們本 來也有槍,因對方人力兇猛,無法取槍,只是趴著不動。 對方高喊:“繳槍不殺!”跳過來數個海盜,把槍繳去。然後用槍頂著 聯昌船的人,叫道:“統統把衣服脫光!” 衣服脫光,30萬鉅款就暴露出來。海盜從未見過這麼多錢,個個眼珠 發綠。一個海盜忍不住撲到錢堆上,被海盜老大喝住。老大命令一個海盜 守住何鴻桑,把錢抱回海盜船點數,叫道:“姓何的,少了一文錢,老子要 你的命!” 聽老大口氣,好像知道何鴻桑帶了多少錢。何鴻桑頓生狐疑,卻被海 盜嘍羅踢下船艙。船上的水手一絲不掛,給海風吹得瑟瑟發抖。 海盜數完錢,馬上分贓,又吵又鬧,拳腳相見。看守何鴻桑的海盜嘍 羅打熬不住,也跳上海盜船去搶錢。 此時,海浪已把兩艘船分開。何鴻桑下令水手開船逃跑。馬達一響, 海盜船的機槍就猛掃過來。有兩個水手受傷,眾人趴著不動,因聯昌船是 空載,速度很快,沒多久就逃離海盜的射程之外。 天微亮,大家鬆一口氣。突然,見到日艦朝他們駛來,大家頓時慌了 手腳。太陽旗被海盜踢進了海里,如不懸太陽旗,日軍就會格殺勿論。 何鴻桑急中生智,找到一件破衫,用紅漆畫了一團紅圈,高懸於手上。 日艦靠近,何鴻桑用日語嘰哩呱啦。日兵見一船人赤身裸體,不禁大笑。 然後,扔下兩件舊雨衣與乾糧罐頭,給“效忠天皇的順民”壓驚慰勞。 聯昌的頭頭,見船未準時回港,知道事情不妙,從早晨候到中午。 船終於回港,只有何鴻桑與舵手穿著雨衣,其他水手皆赤身躲在艙裡 不敢現面。齊藤、梁基浩淚水潸然,抱著何鴻桑失聲痛哭。 後查悉,這次劫船是那個胖水手作的內奸。他已被海盜滅口,罪有應 得。 其後,聯昌的另兩艘船出事,被日本海軍扣壓。何鴻桑冒著生命危險, 乘船到海上與日本海軍司令官談判。 何鴻桑出生入死,成為聯昌的賺錢功臣。這一年,聯昌給他分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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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高達100萬港元。這在當時是一個天文數字,澳門的一名工人的月薪才幾 十澳元。身家百萬,已算澳門大富翁,這時,何鴻桑才22歲。 難捨濠江 何鴻桑成了大富翁,不想做玩腦袋的押船生意。這時,受梁基浩邀請, 何鴻桑做了澳府貿易局供應部主管。會計部主管則是後來成為澳門華人領 袖的何賢。 何賢也是從香港來的,他與老友何善衡在香港創辦恒生銀號,戰後, 恒生銀號改為恒生銀行。恒生銀行制訂的恒生指數,聞名世界股市。 何鴻車在貿易局印象最深的事是購米。 戰時,由於長期戰亂,農田荒蕪,糧食匱乏,澳門人口激增,經常鬧 米荒。何鴻柔前往廣州購米。廣州的黑市米也非常昂貴,何鴻桑憑著出色 的外交才能,購到市政府囤積的“官糧”。 數天之後,何鴻燊率領4艘滿載大米的船隊回澳,航抵碼頭,上千澳民 站在岸邊拍手歡呼,令何鴻桑激動不已。 數十年後,成為香港鉅富的何鴻桑,對此情景仍記憶猶新,呈現自豪 之色,他說:“人們歡迎我們,我從那時起開始意識到我與澳門的那種密不 可分的關係,我是澳門的一分子,我覺得應該為澳門做一些事情。” 不久,何鴻燊離開貿易局,與人合夥開辦大美洋行。股東有少數葡人, 故稱洋行,但實際經營者與所有人是他與恒生銀號的創始人何善衡。 大美洋行主要從事限額生意,利潤頗豐,何鴻桑很快賺得盤滿缽滿。 戰後,時局平穩,不少香港人乘船湧來澳門賭錢。何鴻桑不失時機創 辦一間船務公司,購置了一艘載客300人的客輪,為當時港澳航線上最大最 先進的客輪。 何鴻桑不斷擴大經營範圍,拆船、金銀買賣、藥品代理、火柴製造等 等均有涉及。他的家財迅速增加到兩百多萬澳元。這在1946年,是一筆驚 人的數字。 1947年,何鴻桑、梁基浩、老牌賭王傅老榕手下的鐘子光等人,合夥 開辦煤油提煉廠。 戰時及戰後,許多漁民從省港澳等地方偷來大量的日本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