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膀子的大漢大眼瞪小眼看著岳飛。
“二位是什麼人?我和站在這裡一動不動?”嶽元帥奇怪的問道。那兩人聽了也不答話,仍然虎視眈眈的看著岳飛。岳飛看到這兩人一言不發,也就只好作罷,他折轉身正要回去,忽然揚子江中狂風大作。白浪滔天,江中鑽出一個怪物似龍非龍,望著嶽元帥撲來。嶽元帥見此情景,大吃一驚,慌忙躲閃,誰知倉促之中跌倒在地。他四處摸了摸,卻摸著被單,睜眼一看,原來自己躺在床上。嶽元帥醒來之後,才知道這是一個噩夢。他驚出一身冷汗。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夢?主兇還是主吉?那是龍非龍的怪物又是什麼東西?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赤須龍?老神仙已經提醒過我,難道老神仙的話要應驗了?明天就要過揚子江了,我要格外小心才是。”嶽元帥心中暗自尋思。
清早起來,嶽元帥來到外面看了看周圍的水光山色,忽然聽到晨鐘敲響,抬頭望去,只見對面金山寺在晨光中熠熠發光。“金山寺就在前面不遠,聽韓元帥說金山寺有個道月和尚能知過去未來,我何不前去拜訪一下。請他給我圓一下這個離奇的夢?”主意已定,便叫王橫準備香燭紙錢等物。那驛官將船隻準備好,嶽嶽元帥賞了驛官幾兩銀子,將幾兩銀子。然後下船過江,一路來到金山腳下上岸。上了岸,嶽元帥吩咐家將船隻,只帶了王橫。信步上山。
山上景色優美,昔日‘梁紅玉擂鼓鎮金山’的鼓樓依舊還在。只是草木更加茂盛。站在金山之上,嶽元帥遠望黃天蕩。當年金兀朮被困黃天蕩那種情形彷彿就在眼前。他沒有多想,一心只是去拜訪老和尚道月,請他指點迷津。
來到大殿上,嶽元帥呈上香燭紙錢,親**香拜佛,禱告已畢,站起來徑直去了方丈門口,只聽得方丈中朗然吟道:苦海茫茫未有涯,東君何必戀塵埃?不如早覓回頭岸,免卻風波一旦災!
嶽元帥聽了,暗暗想道:“這和尚果然有德行。看這老和尚的意思好像要我遠離塵埃,早日隱退,免得將來有滅頂之災。老神仙提到了‘風波’二字,這老和尚也提到‘風波’二字,難道我真的會如他們所說?不可能啊!大不了我辭官不做,回家耕田種地,一家人團團圓圓過日子,我不圖名利,誰又能把我怎麼樣?不過,現在還不行,有那麼多國家大事裝在心裡,還有那麼多兄弟需要有人指揮,中原尚未恢復,二帝還在五國城受苦,我豈能過安閒的日子?當初父母在我背上刺上‘精忠報國’四個字,就是要我為國盡忠,為百姓盡力。金賊未滅,我豈能坐視不管?”正在尋思之間,只見從裡邊走出一個小和尚來,說道:“家師請元帥相見。”嶽元帥隨著小和尚走進方丈室。那道悅和尚見了岳飛,連忙下了禪床,雙手合什,口頌佛號和岳飛見禮。道悅說道:“元帥光臨敝寺,山憎有失遠接,望乞恕罪!”嶽元帥說道:“昔年在瀝泉山參見大師,曾言二十年後再得相會,沒想到果然如此!大師真乃神人也!下官只因昨夜在驛中得一異夢,未卜吉凶,特來求大師點撥!”嶽元帥說罷,便將夢中之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道悅聽了說道:“自古至人無夢,夢景忽來,必有徵兆。兩頭大黑狗面對面說話,豈不是一個‘牢獄’的‘獄’字?旁立赤著膀子的兩人,必定是因你而同受其禍者。江中有風浪,擁出怪物來撲向你,說明你有風波之險,遭奸臣加害。元帥此行,恐防有牢獄之災、奸人陷害之事,你可千萬要小心小人加害,謹防奸臣暗害,切忌有‘風波’莫要去。老衲言盡於此,請施主好自為之。阿彌陀佛——”道月和尚說到這裡,雙眼微閉,雙手合什,口頌佛號。嶽元帥不解的問道:“我為國家南征北討,東蕩西除,立下了多少大功,朝廷自然封賞,哪有什麼牢獄之災?”
道悅睜開眼淡淡說道:“元帥雖如此說,豈不聞‘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從來患難可同,安樂難共。不如退隱山林,遠離塵埃,這樣或許可以明哲保身。此乃上上之策,請元帥三思而後行。”
嶽元帥聽了說道:“承蒙大師指引,這的確是一條光明大道。但我岳飛一出世就以身許國,志必恢復中原,即使是一條不歸路,我也得走下去,雖死無悔。大師不必再勸;岳飛就此告辭。”岳飛說罷告辭而出。
道悅一路送出山門,口中念著四句詩:風波亭上風波高,洪波洶湧浪滔滔;千萬留心把穩舵,莫將身子卷狂濤;謹避同舟生惡意,因為樹大把風招;言行舉止須謹慎,‘莫須有’罪更糟糕。
嶽元帥聽了低頭不語,一路走出山門。老和尚長嘆一聲說道:“唉——元帥心堅如鐵,山僧無緣救度。還有幾句偈言奉贈,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