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兵好像是兵部的人,為首的那個軍爺好像存心要將岳飛等人趕走,他們並沒有和岳飛兄弟真刀真槍的幹。”那軍漢說道。
宗澤聽了,恍然大悟,他們的目的不在於岳飛的生死,而是衝著我來,他們要我背上欺君之罪,借皇帝的金口玉言將我除掉。好毒辣的一招,這一定是張邦昌、王鐸、張俊他們三個設計好的圈套。
醜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躲是躲不掉,宗澤只好聽天由命。他來到大堂,把卷宗整理好,又吩咐親兵把家裡的一切銀兩打理好,除了一家人開支之外,其餘分給下人,眾人拒不肯受。
“各位,你們跟了我多年,你們知道老夫的為人,潔身自好,不貪汙受賄,我多年來就這麼一點積蓄。如今我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一定會降罪於我,為了不連累你們,給你們每人一點散碎銀兩權作盤纏。你們——隨我多年——吃了不少苦,我——對不住——你們。”宗澤說說到傷心處,聲音哽咽。
眾人一齊跪倒,淚流滿面的懇求道:“大人,你對我們恩重如山,我們決不離開你,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要跟你在一塊兒。請你把銀兩收起來,現在還沒到哪一步,興許皇上看到是有人假傳聖旨逼走岳飛等人,心裡一軟就原諒你了。”一個親兵說道。
“是呀!當今聖上是個好皇帝,岳飛槍挑小梁王他都能原諒,更何況這點情有可原的小事情。大人,你一定會逢凶化吉,遇難呈祥的。”另一個親兵說道。
宗澤聽了,心裡有了一絲安慰。
“其實,這麼多年相處,你們就像是我的兄弟姐妹,我也捨不得離開你們。”宗澤說道。
時近中午,宗澤穿著朝服對著鏡子整理好衣冠,然後坐轎去了皇宮,來到御花園,欽宗皇帝和張邦昌、王鐸、張俊早已等候在哪裡。
宗澤來到皇上跟前,噗通跪下奏道:“臣宗澤向皇上謝罪。岳飛等人本來在留守府衙等著前來見駕,沒想到小梁王的家人和許多官兵圍住留守府衙,揚言奉前來捉拿岳飛。岳飛等不明真相,以為是老夫把他們騙到京城要捉拿他們,因衝出府衙逃走了。現在不知身在何處?聽說他們早已出了南燻門。微臣本想去追趕他們,又不知他們走那一條路徑,又恐皇上久等,權衡之下只好先來見駕。”宗澤說罷向皇上磕了幾個響頭。
張邦昌、王鐸、張俊三人見宗澤犯了欺君大罪,心中暗喜。
“皇上,宗留守違抗聖旨,犯了欺君大罪,請皇上聖裁。”張邦昌向前奏道。
“是呀!宗留守沒有把岳飛等人帶來,害得我們在這裡空等一場,實在是有負聖恩,理應治罪。”王鐸附和道。
“王鐸,你這個賊子,我還沒問你哩,你反而責怪起我來。我問你:你為什麼假傳聖旨派官兵前去捉拿岳飛等人?是誰給你這個權利?你可知道假傳聖旨是什麼罪?”宗澤怒目圓睜喝道。
“宗澤,你休要血口噴人,你有何憑證?”王鐸問道。
“我問你捉拿岳飛的官兵打著兵部的旗號說是奉旨捉拿岳飛,格殺勿論,這又是怎麼回事?那為首的是一個統領,若不信我們可以一起去兵部捉拿此人前來對質。”宗澤說道。
王鐸聽了,漲得滿臉通紅,他心裡暗暗尋思:“昨夜小梁王介紹來的馬寶向他打探岳飛的訊息,我由於醉酒發牢sāo把岳飛的行蹤告訴了馬寶,這馬寶是梁王府的人,一定是他帶著官兵前去找岳飛報仇。”,
“宗澤,若是我手下的人帶頭捉拿岳飛,查出此人我一定親手宰了他。”王鐸說道。
“好啊!我和你現在就去兵部。”宗澤說罷就要和王鐸去兵部。
“夠了,朕不想再看到你們在這裡像潑婦罵街似的爭來爭去。宗澤,你年老了,辦事情糊塗了,不如回家養老吧!”欽宗雖然不悅,但念宗澤是兩朝元老,為大宋立下過不少汗馬功勞的情分上,對他從寬處理,削職為民。
宗澤跪下謝恩,三呼萬歲。
“王鐸,你假傳聖旨,逼走賢能該當何罪?”欽宗一臉怒容問道。
“皇上,事情還沒弄清楚,微臣不知何罪?也許是宗澤藉故推卸責任。”王鐸說道。
“是呀!皇上,事情沒有弄清楚,也許是有人故意捏造事實。”張邦昌從旁說道。
“那好!老太師,你去替朕查明此事,把領頭的帶到大理寺去審理,朕一定要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張邦昌跪下領旨。
“王鐸,朕暫且饒過你,等到查明真相,果然是你從中作梗,朕決不寬貸。”欽宗怒容滿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