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就是沒能如願和雲靜結婚的酈家少爺酈照存。
酈照存離開青雲鎮後,並沒有上前線,而是拿著一紙調令到了上海。鑑於他頭腦冷靜,遇事有準確的判斷力,又在日本留過洋,懂日文,對日本文化有了解;而且忠誠,愛黨愛國,所以非常適合做情報工作。畢業時,酈照存被黃埔軍校的老師陳群任命為黨務調查科特別行動小組組長,陳群還特意安排了另一個學生柳光宗任特別行動小組副組長,協助酈照存的工作。前段時間,他們已經破獲了一個日本地下組織案件。
這天,酈照存又在給組員們開會,他面前的桌子上,就攤著吳烈的那些不同筆跡的信件。
酈照存問:“對於這些信,大家有什麼意見?”
柳光宗說:“組長,我們查了那麼多發信地址,沒有一個筆跡能對上,甚至有些地址根本不存在,這說明,發信人故意偽造了發信地址。還有這些不同的筆跡,更說明這些信是不同的人寫的。”
酈照存搖搖頭說:“錯!你們看看,信封都是一樣的,墨水也是一樣的,收件地址雖然不同,可都是軍隊和政府部門,說明可能是同一個人故意寫了不同的筆跡”
第二天,瑞喜正在分揀吳烈的信,特別小組的人忽然進來抓住了她,用一團紙把她的嘴堵上後,帶離郵局,直接押送到了監獄的審訊室裡。
瑞喜被按在了一張椅子上,雪亮的燈光照著她蒼白的臉,她不由得把臉埋了下去,用手遮住了前額。
和柳光宗一起坐在審問席上的酈照存生硬地說:“抬起頭來!”
瑞喜沒有反應,幾個打手過去,扯著她的辮子,把她的臉抬了起來。瑞喜被強烈的燈光照著,只好緊閉雙眼。照存點了一根菸,抬眼的時候認出了瑞喜,不禁愣住了。瑞喜閉著眼睛,沒有注意到他。
柳光宗問:“林瑞喜,說!你為什麼寫這些赤色傳單?”
瑞喜不說話。打手猛地推了推她,瑞喜被打疼了,哭著說:“不是我寫的!是我幫別人寄的!我不知道里面寫了什麼!”
柳光宗說:“那是誰讓你寄的?這幾批信都是由你們郵局發出,也都是由你帶來的!所以,你脫不了干係,如果你不說清楚,你就是赤色分子,是要殺頭的!”
瑞喜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張口就說:“我不知道啊!就是就是有時候有人把口袋放在我的宿舍門口,還有郵費,我就幫忙帶過來了!基督教女青年會的人,都知道我在郵局工作,所以,很多人都把信放在我門口,我就順便帶到郵局了!”
照存走上前去,逼視著瑞喜,厲聲呵斥道:“說謊同樣是要殺頭的!”
瑞喜看清了他的臉,驚訝地叫道:“酈少爺?你”
“快說!什麼是英特納雄耐爾!沒有一個赤色分子不知道這個。你給我們講講啊,也好宣傳宣傳你們的主義!”酈照存打斷瑞喜的驚呼,高聲說。
瑞喜懵了,茫然地望著他:“你要我說什麼?”
照存逼視著瑞喜說:“你們的主義!”
“我沒有主意。小姐和太太說,我是個沒主意的人。我有事兒都會找人商量,實在找不到人商量就慌了。”瑞喜驚慌地、有氣無力地回答。
照存扭頭和柳光宗對視,柳光宗把身子扭過去,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酈照存來回走了幾步,叫人拿了筆、墨水和紙進來,讓瑞喜寫了幾個字。
照存把瑞喜寫的字拿給柳光宗看了看,柳光宗低聲說:“組長,你看她寫的字,不可能是她。”
“那就放了吧。”酈照存說。
瑞喜頭髮蓬亂,拖著無力的腳一步步往外走。走廊盡頭是出口,出口的逆光中,看得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剪影。瑞喜艱難地朝出口走去,那個剪影迎了過來,慢慢走近叫了一聲:“瑞喜,這是我的工作,你不要怪我我是個軍人。”
瑞喜推開他,接著走。照存跟著她,悄聲說:“瑞喜,我現在上海工作,有什麼事兒,隨時可以來找我。”
“不會,我不會找你,死也不會!”瑞喜搖搖頭,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一把推開酈照存,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聽到酈照存在她身後說:“雲靜在找你!”
監獄的鐵門“咣噹”一聲在身後關上了。瑞喜出了門,抬頭看了看刺目的陽光,幾乎暈眩。她艱難地回到家,發現吳烈正在門口等她。瑞喜看到吳烈,就像見到了親人一樣,委屈地流下了眼淚。
吳烈衝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說:“瑞喜,你受苦了,他們有沒有打你?”
瑞喜低下頭,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