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跑到曹衝面前,曹衝忽然暴喝一聲:“來人,拿下!”
話音未落,文欽象頭豹子一樣衝了過來,兩步就跨到了鮮卑人的跟前,環首刀都沒有拔出來,刀環就狠狠的築在了鮮卑人的胸口,鮮卑人走得急,一下子收不住腳,被打得仰面栽倒,人還沒落地,一口鮮血已經噴了出來。文欽跟上前去,一腳踩在他的胸口,拔出長刀指著跟上來的鮮卑人大聲喝道:“大膽胡虜,居然敢襲擊我家王爺,想找死嗎?”
他這話一說,大家都明白了,曹衝這是故意的,前面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現在做鋪墊,他從心裡就沒打算讓鮮卑人討了好去。呼廚泉對著去卑一使眼色,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態在一剎那間表露無疑,去卑心領神會,站起來大聲喝道:“你們膽子太大了,居然敢襲擊王爺,想找死嗎?”
反應稍慢一點的羌人也跟著叫了起來,一哄而上,把鮮卑人圍在了中間。
鮮卑人傻了。
天子接到張昭地報告時。已經遲了。鮮卑使者地腦袋已經被剁了下來。副使被掌嘴三十。打得象個豬頭。趕出了許縣。天子看著前來貌似請罪。卻一點歉意都沒有地曹衝。無可奈何。和親地事情肯定是黃了。那就準備打吧。
“愛卿。看來還要你再辛苦一趟。去一趟北疆吧。替朕好好教訓一下不知禮節地鮮卑人。”天子無可奈何地苦笑著。曹衝一副義憤填膺地模樣。拍著胸脯說道:“鮮卑人狂妄自大。居然想娶公主。和親不成。還要襲擊我大漢地王爺。不教訓一下怎麼行。陛下放心。臣和大將軍一定妥善安排。打得鮮卑人五體投地地前來請降。讓他們將鮮卑最漂亮地女人給陛下送來。”
天子差點沒吐血。感情你是為我搶女人去地啊。真送來你也不能讓她入宮啊。皇后可是你姊啊。你當我是傻子呢。滾吧滾吧。越遠越好。看見你就心煩。
“愛卿準備什麼時候起程啊?”天子兩條細眉就差擰在一起了。
“起程?去哪?”曹衝不解地問道。
“去北疆啊。”天子理所當然的說道:“北疆要與鮮卑人大戰,愛卿身為驃騎將軍,又領著北軍,當然要去北疆指揮作戰了。”
“我?”曹衝的頭搖得象撥浪鼓:“我不去北疆,一來大軍的糧草還在籌措之中,暫時打不起來,我去了也沒用。二來北疆有近十萬大軍,有前將軍夏侯惇、左將軍曹仁、度遼將軍趙雲、鎮北將軍曹彰,西線還有涼州鎮將夏侯稱,護羌校尉韓銀,就鮮卑那些人哪裡是對手,根本不用北軍去?北軍是護衛陛下,護衛京畿的,怎麼能輕出。我估摸著,到時候把長鎩軍和龍騎派出去也就差不多了,最多再讓胡騎營去轉一圈,表示一下陛下的心意即可,北軍不用參戰,就能橫掃鮮卑王庭。這次把彈漢山給佔了,看他們還能回來不。”
天子看著曹衝自說自話的,老大不高心,這小子官做大了,脾氣也漸長,不再對自己那麼恭敬了,想得起來就稱臣,想不起來就你啊我的,一點尊卑也沒有。他心裡不高興,臉上也就不太痛快,沒什麼心情和曹衝說話,又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哄曹衝去看皇后了。
曹衝蹓蹓躂躂的來了後宮,皇后正在教小劉興認字,一見曹衝來了,她微笑著賜了座,吩咐人上茶。曹衝坐下,看了一眼瞪著兩大眼睛膽怯的看著他的太子,笑道:“興兒這是怎麼了?看起來象是有些怕我似的。”
“他能不怕嗎,你把個好好的閱兵大典、獻俘儀式搞得那麼血腥,連我都受不了了。陛下回來的路上就吐了。”曹節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愛憐的將太子摟在懷裡,太子象個受了驚的兔子,一見曹衝看向他,便扭過了頭,避開了曹衝的目光。
“這怎麼行?”曹衝皺起了眉頭:“興兒是個孩子,也就罷了,本來就不該帶去看。陛下也是經過苦難的人,當年看了那麼多年的死人,刀光血影的也見得不少,現在怎麼看到這個還吐?上邽城下死的人可比這個還多,還慘呢。”
“他能跟你比嗎?”曹節脫口而出,隨即又意識到了這句話不妥,將後面的話硬生生的撤了回去。兩人一時間不知說些什麼
大殿裡有些冷清。
“這個倉舒啊,你們也來過了,我過兩天要回家省親一趟,你和父親說一下,也不要太隆重了,反正也就是看一看就走。”曹節沒話找話的說道。
“知道了。”曹衝隨口應道。他想了想,從懷裡掏出經過荀彧和曹操修正後的草案,推到曹節的面前:“姊,這是我的一些想法,和父親討論過的,本來想直接呈給陛下,可是又擔心他太沖動,想讓你看一下,先給陛下透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