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點點頭說道:“陛下所言甚是,我朝開國以來,一直延承秦朝抑制工商的做法,秦以耕戰強國,抑制本國百姓從事工商,卻不是抑制工商,諸國商人在秦甚多。而我朝承秦之蔽,戶口稀少,不得不抑制遊食之民,以固農本,又不能無工商,故而採用了賤其名,予其利的做法。此法於孝景皇帝之時,便有晃錯言賤商而商人已經貴矣。其後尊儒,行聖人之道,這抑制工商便一直延續下來了。光武皇帝中興,從龍不少便是商人,但他們富貴以後,雖商,卻從來沒有放棄過手中的實利,以支族庶子從商謀利不在少數,反而因為他們手中有了權利,謀利更多。”
天子微微的仰起了頭,沉思了片刻,忽然笑道:“令君所言甚是,我朝地情況確實如此,不過不是令君點明,朕一時還真未想到如此之深。爭利的藉口,還因此少交了稅收。”
“陛下聖明。”荀立刻躬身下拜,送上一頂大大的高帽子。
“令君接著說。”天子苦笑了一聲,剛才敷衍的情緒淡了不少,真心的想聽聽荀這兩年思考所得了。荀見狀暗暗一笑,抖擻精神,開始講述他這兩年在襄陽所悟到的一些見解。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天子等人卻聽得津津有味,荀也講得神采飛揚,藉助著襄陽的新政,他把己領悟到的曹衝施政的一些理念講給天子聽,有襄陽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眼前,有許縣每年一度的博覽會做證據,有曹衝戰無不勝地戰績做底氣,天子等人就算不同意荀的看法,也找不出足夠的理由來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