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直起了身子,伸了個懶腰,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周公瑾是善於用人,他要掌握住這兩萬人的心,最多半年時間,這點我從不懷疑。我是需要他的名望來對抗那些名士,可這不是最主要的目地,說實話,我對這些所謂的名士,從來就沒有太放在心上。”他說著,笑著看了一眼曹操:“父親建立了如此多的功勳,當年有不少名士的功勞,可是說到底,還是父親地實力所至,名士嘛,幫幫忙是可以,讓他們為天下先,就有些為難他們了。”
曹操聽了曹衝的話,略有些得意地笑了笑,卻又故意撇了撇嘴說道:“你說得這麼輕鬆,為何要讓你岳父出面,又為何要讓周公瑾出任水師都督,還不是想拉攏人?”
曹衝咧嘴一笑,重新坐好,他眨著眼睛笑道:“父親,我讓岳父出面打理荊州,一方面是我要向天子表示一些善意,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岳父在襄陽兩年有如鳳凰浴火重生,不再是那個死腦筋了。他既能理解我們的苦衷,又和天子、朝臣有足夠地親合力,對協調我們之間的關係,有足夠地好處,他又是父親功業的主要奠基人之一,如果以白身而終,對父親的名聲不好。讓他出來主掌荊州,各方面都容易比較接受,我又何樂而不為呢?父親不也是很滿意
“他是你的岳父,又是你推薦的,我能不滿意嗎?”曹操瞪起了眼睛,故意冷著臉說道。
“哈哈哈”曹衝嘻嘻的笑著,對曹操拱了拱手:“兒臣也這也稟承父親的意思辦事啊。”
“狗屁!”曹操笑罵了一聲,又接著說道:“我們的第一步已經讓出來了。就看天子是不是識相,如果他能按照你說地也知進退。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他還是冥頑不靈,你對我的承諾,可不能忘
曹衝連連點頭:“父親放心,他要是敢動不。他就算想動我曹家地一根寒毛,我就讓他跟孫季佐一樣。”
“狂悖之徒。”曹操操起邛杖又敲了一下曹衝:“小心被人聽見了,告你個大不敬。”
“不敬就不敬,我本來也沒想敬他。”曹衝不以為然,聳了聳肩:“再說了,父親之裡守備森嚴。有誰能告我?”
“小心點總是好的。”曹操也不以為然,他撇了撇嘴看著地圖說道:“關於代郡的事,你還有什麼看法?”
“使者要派,但不能派了使者就以為萬事大吉。”說到戰事,曹衝收起了笑容,正色說道:“今年天氣不好,北方胡地很可能會有大雪災。那些胡人把我大漢當糧倉。餓來就來搶一把,比到自家倉庫還方便,平時沒受災還要來擾邊,遭了災更要來了。還請父親命令子文加緊防備。不可掉以輕心,子孝叔的大軍也應該向雲中、定襄一帶靠攏。與子文互相呼應,以備萬一。最好再調張遼部駐守五原郡,他手下幷州籍計程車卒不少。對那裡環境比較熟悉,應該能擋住胡人南下。大軍雖然不能遠征,可是儲備存糧足夠他們駐守邊疆,把防線向外拓展,儘量壓迫鮮卑人地生存空間,對勸降也有好處。就算是勸降不成,明年發動攻勢的時候,也更方便一些。”
曹操盯著地圖,聽著曹衝解說,連連點頭,有張遼和曹彰象兩隻拳頭一樣擋在前面,曹仁率領大軍在後面策應,胡人擊左則右應,擊右則左應,擊中則左右齊發,可以圍而殲之,確實是攻守兼備。他很開心的笑了,卻又回過頭看著曹衝:“倉舒,你大軍壓境,只怕鮮卑人不想受降也要降
曹衝明白曹操的意思,他是提醒自己這一番安排自己可能是為曹丕作嫁衣。大軍壓境,鮮卑人受到的生存壓力更大,受降的可能更大。鮮卑人降了,則使者盧毓可以立功,而曹丕做為建議者和主要執行者也會有功,而他這個策應地功勞反而不顯。不過自己根本不需要這個功勞,他沒有借這件事和曹丕爭功的成份,所以一點也不擔心,當然了,軍隊在自己手裡,就算鮮卑人願意降,受不受降的主動權不是還在自己掌握之中嘛。
他笑了說道:“如果鮮卑人能降,那豈不是更好?子桓剛才也說了,不戰而勝,上善。”
“哼哼”曹操搖著頭笑了兩聲,咂了咂嘴,想說什麼又沒有說,過了一會兒又象是自言自語道:“上善若水,功成名遂身退,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啊。倉舒,你面前的困難不是一點兩點,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這些雖然難,以你的聰明卻還能做到,為萬世開太平卻難啊,樹欲靜而風不止,虎無傷人意,人有害虎心,倉舒,切不可忘啊。”
曹衝收了笑容,正色說道:“父親所言甚是。然,事雖難,卻非必不可成,有父親運籌帷幄之中,我兄弟同心,焉知不可成?且我等此舉,也是體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