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魏延愣了一下,手裡捻著的草一下子被他折斷了:“向東去了哪裡?你可看見了?”
“沒有,小的見情況不對,立刻先回來報告,後面有兄弟跟上去了。”斥候見魏延面色不善,有些緊張的說道。魏延看了一眼下面正在緩緩透過的曹軍,又看了一眼遠處還沒有動靜的曹軍大營,忽然回過頭對一個親衛說道:“你立刻去把斥候營的軍侯叫來。”
親衛貓著腰去了,魏延又對那個斥候說道:“立刻去河邊看看,我們的船有沒有問題,查一查那隊騎兵去了哪裡。”
“諾!”斥侯見魏延面色嚴峻,連忙應了一聲,飛快的走了。
“怎麼?文長,你說那些騎兵會去攔我們的船?”王威也有些緊張起來。魏延點了點頭,心臟猛的跳動起來,怪不得今天曹軍的動作有些怪異,隊伍拉得那麼長,中軍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只是,他們是謹慎起見,還是發現了什麼?
斥候營的軍侯匆匆的走了過來,魏延一把拉住他:“昨天撒出去的人都回來了嗎?”
軍侯搖了搖頭:“大部分都回來了,只有李三兒那一伍還沒回來,不過他們走得最遠,可能正在回來的路上。”
“李三兒,就是那個又瘦又小的小子?”魏延略微一想,就想起了這個人。
“大人記性好,就是他,他雖然武藝不好,但人很機靈,應該不會有事。”軍侯連忙說道。
魏延搖了搖手:“你趕快派人去接應一下,有什麼情況立刻來報。”
“諾!”軍侯應了一聲,也飛快的走了。魏延原地轉了兩個圈,又看了看遠處的曹軍中軍大營,對王威說道:“大人,我覺得不太對,咱們還是快撤吧。”
“撤?”王威有些猶豫,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看樣子曹操應該快來了,這個時候撤是不是太可惜了。他有些不太情願的看著魏延,頗為不甘的看著遠處的曹軍直砸嘴。
魏延也有些猶豫不定,正想著如何說,就見一個斥候從遠處狂奔而來,他猛的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腦子一時也有些不太好使了。出事了,他一下子有種不祥的感覺。
“大人大人”斥候奔到他們面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剛要說話,卻被魏延一把揪住了衣領,低聲喝道:“不要慌,慢慢說。”斥候看了一眼魏延抽出半截的長刀,嚇得腿一軟就坐在了地上,膽怯的看了看四周,見士卒們都往這邊看過來,連忙擠出一個笑臉,然後才輕聲說道:“有一千騎兵趕到了渡口,我們留在那裡的船,都被他們徵用了。”
“徵用?”魏延頭皮發炸,鬆開斥侯的衣領,喝道:“再探。”等斥候走了,才急急的對王威說道:“大人,這一千騎兵絕不僅僅是為了徵用船隻,只怕是個障眼法,我看李三兒他們十有八有是被人抓了去了,曹軍裝做不知情,可能是要反過來包圍我們,現在趁著他們還沒有合圍,我們走還來得及,再遲可就難了。”
王威一聽立刻站起身來,緊張的看了魏延一眼:“文長,你確信?”
魏延咬了咬牙:“延確信。”
王威轉了兩圈,又看了看下面正在過谷的曹軍,又有些捨不得的說道:“我們守了一夜,總不能空手而歸,要不要打他們一下?”
“不可,我們不是為他們而來的,縱傷了幾百人也於事無補,還是趁著他們沒有包圍我們,立刻從小道趕往樊城。”魏延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王威,繼續說道:“我們這兩千人,根本不是曹軍的對手,一上午已經過了七八千人。曹軍又是百戰之兵,我荊州兵正面作戰不是對手,人數也差得太多,還是立刻進樊城,依託劉豫州,方才保得平安。”
“也罷。”王威恨恨的一跺腳,立刻將命令發了出去。
曹衝站在中軍大帳前,看著前面山谷裡驚飛而起的鳥群,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看著手裡綠色的玻璃片直嘆氣。他是到了軍中才知道這時候已經有了聚光用的玻璃,只是顏色不純,裡面還有氣泡,實在不堪大用,要不然也可以做個望遠鏡來玩玩,不至於象現在只能憑著那些飛鳥來判定情況了。
“倉舒,這個魏延倒還識機快啊。”曹操眯著眼睛,抬著手擋著中午刺眼的陽光,看著遠處山坡上不再遮掩身形匆匆遠去的伏兵,以一種讚歎的口氣說道:“你說他是個將才,還真是有點潛質。”
“可惜他發現得太早了,現在文遠將軍只怕還沒切斷他的後路。”華歆也有些惋惜的笑道:“要不然只怕也逃不出公子設下的天羅地網。”
“兩千人,不值得放在心上,傳令加速前進,趕到樊城會一會劉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