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抹了抹嘴,撫了一下鼓脹起來的肚皮說道:“如今總算是有了點精神,來來來,我們好好說說這益州地大勢。”
龐統瞟了一眼彭,又看了一眼不成樣子地床,微微一笑:“彭先生雖然吃飽了,卻不脫塵土之氣,不妨先去洗浴一般,換上件舒服點的衣服,再談也不遲。”
彭聞言大喜:“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大人了。”不妨事,請跟著小兒去,我在前堂相候先生。”龐統呵呵一笑,對一臉愕然地龐宏點了點頭,起身回了前堂。彭反倒有些愣了,他看著龐統的背影,想了想,咧嘴一笑,對站在一旁地龐宏笑道:“娃娃。你這父親果然名不虛傳,有名士風範,我跟他一比,倒落了下成。”
龐統進了前堂,見法正的臉色雖然還不是很好,但精神卻清明瞭許多。心中暢快了些,滿意的看了一眼張松。張松笑道:“是哪個刑徒如此囂張?”
龐統一笑:“他自稱彭,我讓他去洗洗身上的汙濁再來說話,尚未與他深談,也不知他是何方高人。不過看他那樣子,大概也有個懷才不遇的,倒與孝直初到襄陽的時候頗為相似。”
法正聽了老臉一紅,連連搖手道:“士元莫要取笑了,剛才永年已經批評過法正。法正知錯了。”
龐統嘿嘿一樂,尚未說話,法正卻忽然明白過來:“彭?是廣漢彭永年啊,唉呀,你看我”他一拍腦袋,轉過頭對張松說道:“永年,就是那個與你同字地彭永年啊。你忘了麼?我曾經跟你說過的。”
張松眨巴著眼睛想了想。也想起來了:“哦,我想起來了,他他不是在劉使君府中做書佐的嗎?怎麼怎麼成了刑徒法正哈哈大笑:“你不知道他,我卻是清楚得很,這傢伙性格狂放,比起你這個永年來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到將軍帳下的時候,他在益州就得罪了不少人,就連劉使君都受不了他。我聽說他有一次當著劉使君的面說劉子經外表精明,實際上是個糊塗蟲。將來益州要是到了他地手裡。只怕遲早要出事。結果搞得劉使君很不痛快,臉都氣紫了。我後來跟隨將軍征戰。倒是沒有注意他有什麼再出人意料的事,還以為他安穩了,沒想到卻是遭了罪了。唉,真是想不到。”
法正一邊說,一邊感慨的拍著大腿。張松也跟著嘆了口氣:“說起來,這個彭永年雖然狂傲了些,卻也是有本事的人,彭家也是廣漢首屈一指的大族,可惜劉使君無容人之量,竟將他貶為徒刑了。”
龐統見他們說得熱鬧,話裡話外竟透露著這個彭永年是個人才,不禁也有些好奇,便著意打聽了一下。法正可能是因為與彭氣味相投,對彭瞭解頗深,就一五一十地將他的情況說與龐統聽。龐統聽了,淡淡一笑,心中有了主意。
不大一會兒,洗浴之後煥然一新的彭在龐宏的引導下進了前堂,遠遠的就對法正和張松拱手施禮,法正大笑著站起身來,大步上前一把拉住彭的手臂,將他拖到龐統面前:“永年,你呀,還是那副臭脾氣,居然在龐大人面前擺起名士風範來了,不知道龐大人是荊州鼎鼎大名的風雛嗎,他才是真正地名士,你我在他面前,都是抖不起來地。來來來,快見過龐大人。”
彭微微一笑,躬身龐統行禮:“廣漢彭,拜見大人。適才有所唐突之處,還請大人見諒。”
龐統撫須笑道:“永年請起,是名士自風流,聞孝直說永年超塵脫俗,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彭笑著搖了搖頭:“大人說笑了,彭不過是益州一刑徒而已,哪裡是什麼名士,不過是自重聲價,徒慕古人風範罷了。”他轉身又到龐宏施了一禮:“令郎神光內斂,舉止有節,外柔內剛,頗有大人家風,剛才多有得罪,慚愧慚愧。”
龐宏見了連忙施禮,寒喧了兩句,退了出去。彭坐定,這才問道:“不知幾位大人剛才商量何事,彭是否方便得聞?”
龐統點了點頭,示意張松將涪陵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卻沒有說他的打算,而是探詢的看著彭,彭知道他在考校自己,也不謙虛,伸手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說道:“彭有些淺見,大人如不嫌妄陋,不妨一聽,或許對大人有所啟發。”
龐統笑笑:“正當洗耳恭聽。”
彭看了他們一眼,清了清嗓子,緩聲說道:“劉君郎初到益州,為立威刑,託事殺州中豪強王威、李權等十餘人,可惜名不正言不順,引起州人反感,犍為太守任歧等因此起事,與從事陳超舉兵相攻,益州振動,幸虧校尉賈龍引兵擊破任歧。劉君郎才算是免於兵災。但他不知悔改,依然倒行逆施,連賈龍也不放過,逼得賈龍引兵還擊,險些攻破綿竹,這時才想到收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