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柯這是為大人送行呢。”船伕笑著看了一眼岸邊地沙摩柯,對馬良說道:“這是首很有名地蠻歌,聽說只有最好的親人遠行時,他們才會唱。”
馬良撇了撇嘴,回身再次揮了揮手。直到船轉過一道彎,看不到依然駐立的沙摩柯,他才轉身鑽進了船艙,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解開了身上的外衣扔進一角,雙手抱在腦後,悠然自得的躺了下來:“終於不用再和這些蠻人打交道了,不用再聞他們身上那一股臭味,我這鼻子,總算能逃脫生天了。”
隨從笑了:“大人不來了嗎?”
“來。”馬良笑道:“不過下次來至少也得半年之後了,我總算可以輕鬆半年。你小心點看著那兩甕猴兒酒,我雖然喝不慣,可張將軍一定會很喜歡的。”
“張將軍嗜酒如命,能喝到這麼好的猴兒酒,一定會很開心的。”隨從笑著收拾好了臥具:“大人,從這裡到臨沅至少要五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這段時間也夠辛苦你地了。”
“嗯。”馬良應了一聲,這才覺得有些乏意。他是個文人,體力並不算好。這次奉劉備之命,入武陵蠻中聯絡武陵最大地部落,實在是辛苦異常。沙摩柯雖然兇猛好鬥,卻也不是個傻蛋,他對涪陵的人有很強地恐懼心,不光是那些人、人,更多的是他們背後的那些巴人,沙摩柯稱他們為巴子。一提到巴子,他就直搖頭。馬良為了勸他去襲擊涪陵郡,可花了好多心思,最終才說服了沙摩柯跟他潛行百十里,搶了鬱井,勾起了沙摩柯潛伏了好久的貪慾,打破了他對巴人那種心底裡的恐懼。
他的任務是完成了,可也累得夠嗆,在山中奔走數日,對那些蠻子來說是輕鬆自如,對他來說,卻比上刑還難受,到現在他腳上還有幾個水泡沒消掉呢。
真不想再來了。馬良從心裡想道,他忽然有些後悔,如果自己當時不帶著馬家跟著劉備跑出來,也許他們在襄陽現在過得很自在,就和龐家、蔡家一樣,發了大財,而不是現在這樣在山壑之間奔波。
既來之,則安之吧,想也無益。馬良自我解嘲的笑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小船沿酉水行了兩日,在沅陵休息了兩天之後,轉道沅水,又走了數日,終於來到臨沅。武陵太守張飛早就接到了訊息,早早的就安排人在河邊候著。一見到馬良,就將他接上了岸,迎進了太守府。
“季常先生,這幾個月可辛苦你了,哈哈哈,瘦了不少。”張飛一看到馬良,就大笑著迎了上來,上下端詳了一下馬良之後,開心的笑道。
“張將軍過獎了,馬良不過是遊說一下那些蠻人,動動嘴皮子而已,算不得什麼辛苦。將軍鎮守武陵,枕戈待旦,時刻防備著江北曹軍來犯,這才是真辛苦。”馬良客客氣氣的笑道:“怎麼樣,最近將軍又立了新功了麼?”張飛苦笑一聲搖了搖頭:“立什麼新功啊,沒吃苦頭就不錯了。我當初還真看走了眼,那個看城門的魏文長,還真是個打仗的好手,上個月在山險些中了他的伏擊。”
馬良聽了,也有些訝然。他知道張飛雖然不象關羽那樣自傲,但也不是一個能隨便表揚其他人的角色,如今能聽他這麼說魏延,他頗有些意外。對於魏延,他是瞭解一點的,魏延在襄陽守了好幾年的城門,並沒能什麼突出的戰功,聽說他一直想立大功,王威在劉表面前也多次舉薦他,不過劉表一直沒有看中魏延,襄陽的人大多數都覺得魏延就是個喜歡吹大牛的,其實沒什麼真本事。曹軍南下,魏延和王威到鄧塞設伏,結果差點被人反包圍,這似乎更印證了人們對他的看法。後來魏延投到劉備手下,在長阪坡和王威一起防守曹仁的騎兵,基本一個回合都沒擋住,連王威都戰死了,而魏延在隨後的阻擊戰中也被擒。總的說來,他似乎就沒打過勝仗。
“你別小看他。”張飛見馬良有些不信,連連搖頭:“我聽孔明先生說過,他在西陵城下打了一個突襲,險些把孫權的重將呂範給殺了,搞得呂範隨後攻城一直放不開手腳。去年襲肅帶著兩千多人去打夷陵,愣是被他一千人給收拾了,襲肅全軍覆滅,連襲肅本人都做了俘虜。前段時間聽說他在到處蒐羅船隻,我怕他對武陵不利,所以派人去試探夷陵的情況,沒有一次佔到便宜的,這個魏文長,不能小看啊。”
馬良愣了片刻,爽然笑道:“魏文長再厲害,也不是將軍的對手。孔明兄在零陵搞屯田,大見成效,再過幾年,我們就兵精糧足,到時候將軍揮師北上,一定能把魏文長打個落花流水。來來來,將軍,這是我從山裡帶出來的唯一一件東西,武陵的猴兒酒,將軍一定要嚐嚐。”
張飛一聽是猴兒酒,頓時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