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荀文倩沒少批評過他,可他一直不聽,而且很自鳴得意的說,這是真正能成大事地人讀書的方法,那種死摳文字的,不過是學究罷了。
“別說夫人了,就連小雙都不同意公子的讀書法呢。”大雙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淡淡一笑。兩人似乎都有意無意的將剛才聽到的訊息忘掉了,但大雙眼底的那一絲憂慮,卻暴露了她心裡的矛盾和掙扎。
劉備得知孫權同意商借蒼梧郡和鬱林郡,卻提出了一個附帶要求,要讓關羽的女兒嫁給他那才四歲的兒子,不由得有些撓頭,他深知關羽的脾氣,對這個女兒比兒子還看重。而且他一向看不起孫權,現在要讓他把女兒嫁給孫權地兒子,這事兒十有八九沒戲。
廖立見劉備有些為難,不解其意,上前問道:“主公,所思何事?”
劉備苦笑了一聲:“雖然沒有借到合浦,但能借到蒼梧、鬱林也是件好事。只是雲長那裡不太好辦。公淵你和雲長相處時間不長,不知道雲長的脾氣,他把銀屏當成掌上明珠,輕易不許人,而且他對孫車騎一直印象不好,怎麼會肯把銀屏嫁給孫登那個還在奶孃懷裡的娃娃?這事,不好說呢。”
廖立低頭略一思索,笑了笑道:“主公莫急。關將軍再把女兒當寶貝,也不會因此而壞了主公的大事,一個女子。如何能有兩郡重要?我相信關將軍深明大義,一定會同意的。”
劉備連連搖頭,苦笑不迭。主簿殷觀見了,微微一笑道:“主公,既然公淵這麼有把握,何不讓公淵前去一試,也許他能說服關將軍呢。”
劉備看了看殷觀,又看了看胸有成竹的廖立。再想想那兩個郡,只得點頭道:“如此就有勞公淵了。雲長性傲,萬一說不合,公淵也不要勉強,免得惹惱了雲長,大家抹不開面子。”
廖立淡淡一笑,低頭應允,起身去準備了。劉備看著廖立出去了,還是有點不放心,他轉過頭對殷觀說道:“孔林。你說公淵能說服雲長嗎?”
殷觀笑道:“主公不必擔心。公淵既然這麼說,必然是有把握的。主公現在要考慮地。不是公淵能否說服關將軍,而是借得二郡之後,如何與步子山相處合睦,讓他不要在主公西征時擎肘。子龍將軍要鎮守桂陽,這新得二郡還得一大將鎮守,才能安穩。”
劉備看著殷觀,揉了揉太陽穴:“這還真是個問題,孫仲謀雖然會把二郡借給我,不過也不會白讓我沾這便宜,他要和雲長結親,無非是想解除雲長對廬陵的威脅。既然如此,我不如讓他放心一點,他讓出二郡之後,我就把雲長調到鬱林來。”
殷觀點點頭,心說這倒是個好辦法,把關羽調離長沙,這樣孫權也就放心了,可以專心對付江北,而有關羽鎮守鬱林,劉備西征時也不用擔心後面步騭會有什麼動作,倒是一舉兩得之利。
“那長沙怎麼辦?”殷觀試探的問了一句。
劉備笑道:“如果公淵真能說服雲長,那我就讓他做這個長沙太守。”
殷觀眉頭一跳,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劉備,有些不太相信。廖立今年才二十七歲,劉備居然放心讓他做兩千石的太守,是他真的唯才是舉,還是一時隨口說說?如果是前者,那麼這個如喪家犬一樣的荊州牧倒還真是個不錯的主公。
關羽坐在大堂上,放下手中已經有些破損的左氏春秋,看著笑盈盈地走過來的女兒,細長的鳳目中露出難得一見地溫柔,他伸出手,輕輕撫了一下濃密順滑如少女青絲一般的美髯,放下書,將案邊的茶杯推到桌邊。
“銀屏,今天的功課做完了?”
關鳳抿嘴一笑,單手提著沉重的巨大水壺,兩隻細白的手指拈起杯蓋,手一抖,一道冒著熱氣的水流準確的注入了茶杯之中。她倒完了水,輕輕蓋上杯蓋,這才應道:“回稟父親,一早就練完了,剛剛讀完了書,見父親地茶杯空了很久也沒人來添,故而出來。兄長又出去了麼?”
關羽聽他提起關平和關興,有些不快的哼了一聲:“他們啊,功課還沒做完呢,我讓他們再去練一會兒。這兩個豎子,練了幾年地刀法,還不如你一個女子呢。”
關鳳撅起嘴,佯作不快的轉到關羽身後,捏起拳頭輕輕的捶著關羽的肩膀,一邊說道:“父親這話是看不起女子麼,難道天生男子就應該比女子強?”
關羽哈哈大笑,享受著女兒的侍候,舒服的閉上了眼睛,他將手伸到肩上,捏著女兒柔嫩的小手笑道:“銀屏,如果天下的女子都如你一般,我如何會看不起女子,可惜啊,象我的女兒這樣文武雙全地奇女子,不光是大漢朝只有一個,就是再往上推一千年,也是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