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送他到長亭,兩兄弟執手相看,依依惜別。張肅關照道:“永年。如今倉舒公子看中了你,你就好好在他身邊做事。倉舒公子是有名的仁厚之人,文韜武略皆是有口皆碑的。又是丞相看中地人,當然不會差。只是兄長我要提醒你,他千好萬好,唯一的不好就是他不是嫡長子。你做事歸做事,可有些事還得分清楚,不可牽扯到其中去。”
張松笑了:“多謝兄長提醒,我自當謹慎從事。我在公子身邊。家中老父老母。就有勞兄長了。”
“唉,你這說什麼話,那也是我的父母,我照顧他們正是理所當然的。”張肅佯怒的看著張松,又嘆了口氣道:“永年,以前是兄長無能,雖然把你帶進了官場,卻沒能照顧好你,兄長一直心中有愧啊。這下好了。你從此可以飛黃騰達,我這心裡,總算好受些了。”
“兄長,”張松心中一酸,這時才念起平時兄長的百般好處。只是自己當時忿忿不平。看誰都不順眼,現在想起來。真是後悔莫及。他緊緊的握了握張肅的手,含著淚笑道:“做兄弟地以前諸多不是,還請兄長不要掛在心上,嫂嫂處也請兄長多多擔待。此去路遠,兄長還是上路吧。”
兩人感慨半天,揮手作別。張松站在岸邊,看著張松登船遠去,不停的揮手作別,一時到帆影消失在茫茫的天水之間,這才回營。接下來地幾天張松一直跟著曹衝身邊,看看黃忠他們幾個對陣切磋,跟著曹衝參加軍事會議,再不然就是幾個人在烏林峰上擺上一張小几,憑岸臨風,看著對岸的江東水寨論說將來可能的戰事。
張松這時才知道水寨前看似平靜的水面下,埋著無數的大石和木樁,真要有人想一頭撞上來的話,離大寨百步就會船破人亡,沒有人帶著想要自己把船開到大寨裡來,簡直跟找死沒什麼兩樣。他不禁為自己當初的想法感到慚愧,曹丞相地手下人才濟濟,果然不是蓋地,象荀攸、賈詡、桓階、劉巴等人哪個不比他強,公子手下的人雖然不多,卻也沒有庸才,周不疑、蔣幹都不比自己差。
他的心態轉了過來,慢慢的臉好象也長得順眼了些,曹衝身邊的人看得習慣了也無所謂,而其它營中有些不長眼的人看到張松時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結果被曹衝帶著幾大高手打上門去,拉出來在眾人面前一頓胖揍。這種事情搞了兩次,整個軍中都知道了這個倉舒公子護短不是假的,是真的,他手下地人不能惹。不光是不能惹,說都不能說。
為了這事曹操特地把曹衝找過去當著眾將的面訓斥了一頓,不過曹衝還是不改,那些將軍也知道曹丞相這是給大家賣面子,不一定是真的訓斥曹衝。何況曹沖人緣極好,將軍們也不想自找麻煩,只能約束手下的人自己小心。這麼一搞,不少人就動了心思,想方設法的要調到曹衝手下來。
張松為此感激涕零,死心塌地地保定了曹衝。
這一日正在烏林峰上小坐,周不疑用樹枝在地上劃出了夏口、樊口和烏林地地形大勢,然後用樹枝點著夏口說道:“夏口的文仲玉與關雲長一時之間誰也奈何不了誰,估計對峙之勢還得拖延下去。夏水夏漲冬竭,前一段時間雨水較多,尚能支撐,如今只怕大船已經無法通行。文仲業在上流,要麼棄舟登岸,要麼後退到漢水流域。而如果棄舟登岸地話,北軍的戰力雖強,張機先生親訓的醫匠也算高明,但畢竟不比荊州本地人習慣,再加上關羽軍扼守住了有利地形,此消彼長,一時之間誰也佔不了上風。其他諸路支軍,因為擔心後路的問題,一時也不可能深入。因此關鍵還在這裡”他用力點了點烏林,“此地一日不決,戰事一日不定。”
“元直說得高明。”張松點頭道,他輕咳了一聲,從米大雙手中接過熱酒潤了潤乾裂的嘴唇和快冒煙的嗓子,然後接著說道:“此地戰勢,目前看來也是個相持的態勢,我軍總兵力強,但水軍弱,荊州水軍能戰的都在江夏劉琦手中,如今由劉備和關羽掌控。襄陽水軍和江陵的水軍戰力太差,人數雖然多,打起來未必能佔上風。北軍雖強,不習水戰,經過這些日子的訓練雖然有了很大提高,但也只是和襄陽水軍相近,與江東的精銳水軍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不過我軍也有我軍的優勢,目前雖然不佔上風,但自從丞相大人在軍中下了懸賞,再加上奮威將軍第一仗就陣斬了黃蓋,我軍士氣極旺,諸軍求戰心切,這些天士卒們訓練極為用功,假以時日,超過荊州水軍不是難事,更何況劉仲玉設計的那個拍杆威力驚人,只等士卒們練習純熟。所以我們拖得,他們拖不得,拖一天我們的勝算就大一分,等到明年春水一漲,夏水複流,只怕這些擋車的螳螂再也無法擋住丞相大人一統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