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能在那麼艱苦的日子裡熬下來,這同奏地琴聲也是功勞不小。哪怕是再難的時候,兩人並肩坐在琴前,默契的撥弄著琴絃,總能讓兩顆不安地心感到一絲慰籍,感受到這無情的人世間還有一絲溫情,只是現在,卻只能讓人感到一種悲涼。
“壽兒”天子哽咽著,無法移動自己的身子。
“陛下”皇后微微躬了躬身子,再次向天子發出邀請。
天子強撐著挪到皇后身邊,伸出手臂晃了晃,將袖子向上了,長長的手指摁上了琴絃,往日靈活的手指如今卻好久都不能動一下。皇后靜靜的看著他,帶著血絲的眼睛裡透出的平靜,是哀憐,此時此刻,坐在她面前痛苦不堪的不是一個帝王,而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地文弱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弱得不能保護她的一個丈夫。
“陛下”皇后再一次輕輕的喚了一聲,尾音拖得長長的,還帶著一絲顫音。她伸過手來,將天子抽搐的雙手從琴上拿開,自顧自的回過頭來,嘆了一口氣,手指猛的一撥琴絃,“咚”的一聲,緊跟著,一陣一點優雅也沒有地琴聲從她激烈揮動的手下流洩而出,如劍戟交鳴,如鐵騎嘶鳴,如朔風呼嘯。
“大風起兮雲飛揚”皇后略帶沙啞的聲音聽起來更具備了一絲難得的豪邁,她一點也不顧及音韻之美,顧不得與琴聲合拍,只是用盡渾身的力氣,用最大的聲音吼了出來。嘶啞的聲音在並不高大的殿中迴響,帶著一絲決絕,一絲悲壯。
“皇后”天子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轉過來身,一把將皇后抱在懷中,將臉埋在皇后的胸前,拼命地抱緊皇后,似乎要將她緊緊地摟在懷中,永不放開。
“陛下,記住,你是高皇帝的子孫,你是大漢地天子,再苦再難,你都不能放棄”皇后用鮮血淋漓的雙手推開天子,黛眉倒豎,杏眼圓睜,俯視著天子怒聲喝道:“你一定要記住”
“朕記住了。”天子放聲大哭:“我記住了,為夫記住了”
第七卷 東南傾 第二十節 族誅
更新時間:2009…6…29 0:26:37 本章字數:6781
郗慮、劉璋一接到曹衝的訊息,立刻趕了過來。郗慮的氣色不太好,比起上次曹衝看到他時的樣子,郗慮消瘦了好多,看起來這段時間許縣展開的大辯論中,這位鄭玄大師的弟子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有些不堪重負了。而劉璋氣色很好,本來就圓圓的臉現在越發的紅潤,豐滿得眼睛都細得看不清了。做了宗正之後,他不用再整天擔心著手下人的背叛,不再整天考慮著怎麼和那些手握重兵的驕兵悍將周旋,日子過得舒坦了好多。心寬了,體就胖,劉璋幾乎成了一個肉球,消瘦的郗慮站在他的身邊,很有窮書生和富家翁站在一起的感覺。
不過,今天他們的神氣卻恰恰相反,郗慮的瘦臉上泛著紅光,而劉璋的臉色卻有些灰敗。
“公子,真是慚愧,真是慚愧。”郗慮一看到曹衝就趕上來連連賠禮,一副犯下了滔天罪行的樣子,“郗慮忝為御史大夫,卻未能盡職,致使伏家做出如此狂悖之罪,實在是難辭其咎,請公子責罰。”
曹衝不喜歡郗慮,覺得這個人雖然讀了一肚子書,但是一點骨氣也沒能,只知道跟著老曹後面做條狗,就是做狗也只是做那種只會汪汪狂叫的惡犬,不是條能帶出去打獵的好狗。現在看到他一副奴顏婢膝的樣子,曹衝更是對所謂的大儒有了一種不屑,書讀得多又能如何,不是照樣在權勢面前下拜?
不過他雖然不喜歡郗慮,但不至於傻到給郗慮臉色看,他連忙上前扶起郗慮笑道:“郗公,你可是三公之一,如此大禮參拜我一個小子,我如何當得起,快快請起,讓那些書生知道了,又要惹出閒話來。怕你我的面子上都不好看。”
郗慮有些尷尬,他不自然的笑了笑,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公子說得是,那幫書生的嘴實在是太欠了,個個以為自己是許子將,胡言亂語。不知天高地厚。”
曹衝笑了笑:“讓他們議議政,也是好的,老話說得好,理不辯不明,縱使有些不好聽的,也無妨於是,總有明白人的。郗公大才,學問深厚,有機會也要去講講。莫讓他們自以為是,反失了方向。”
郗慮一愣,這才想起來現在許縣最活躍的那些人可都是襄陽書院來的。都是在曹衝地地盤上的,說不定他們最近在許縣說的那些話還是出於曹衝授意,他想到這裡,不禁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草率的加以禁止,也沒有采取什麼過激的行動,雖然最近有些窩囊,但沒能得罪曹家的人,仕途還是沒有問題地。這不,倉舒公子不是送了個大大的功勞來了嗎。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