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試試他,如何知道他會如何待我。”魯肅白了他一眼,對他提起孫權和三分之策有些不爽,“當初孫會稽對你我如何看重,現在又如何?我看就是因為沒有好好的試他一下地原因。”
周瑜看了他半天,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魯肅有些惱怒,瞪起眼睛剛要說話,周瑜抬起手攔住了他,低頭想了想說道:“子敬,你知道孔明現在在幹什麼?”
“在隆中種田。”魯肅沒好氣的說道。“嗯,你知道吧?孔明被擒,曹鎮南親自上門去請他,結果孔明為了擺譜,讓他吃了閉門羹,結果他一怒之下,不再徵辟他了,放著這麼一個大才回隆中種地去。你比孔明如何?”
“伯仲之間吧。”魯肅有些訝然。他知道諸葛亮沒有接受曹衝地徵辟,但一直以為是諸葛亮忠於劉備,不願意為曹沖服務,卻沒想到原來是這個原因。如此一想。他對曹衝更沒有信心了。
“這個曹鎮南很怪,他似乎很看重人才。又似乎不看重人才。我那同窗蔣子翼,學的是縱橫之術,當初投到他的門下的時候,曾想向他請一婢女,就是現在那個劉備地女兒大雙。被他一口拒絕。但子翼在他的手下,卻風生水起,多次擔負談判地重任,與孫會稽會談,說降劉璋,都有子翼的功勞。那個張永年。一開始在丞相面前受了委屈,也是他親自找上門去,相談甚歡,如今更是他府中第一心腹。龐士元初見,就提出要三百畝地,同樣被他一口拒絕,當然了,現在士元是他的首席謀士,不亞於荀公達在丞相府的位置。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可想過什麼沒有?”
他看著若有所思地魯肅,微微一笑,坐回自己的腳後跟上,舒服的喝了一口有些涼的茶。你是的意思是說,我多此一舉?”
“正是。以我看,此人雖然年少,卻自有一股豪氣,他不喜歡那些故弄玄虛的人,卻能以真心待人。這一點。比起丞相大人還要更進一步。更重要地是”周瑜停了一下:“他雖然平時不顯山不顯水,好象很多妙計都出自手下。但他卻無防人之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心,這種信心強大到他根本不怕手下會背叛他。我也搞不清他的這個信心從何而來,不過自從他在襄陽演說了那個什麼九大九大行星的天象之後,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那個胡說八道的天象?”魯肅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你從這裡明白了什麼?”
“嘿嘿嘿”周瑜看著魯肅不屑一顧的樣子笑了:“胡說八道?你知道虞仲翔和他辯了一天之後的結果嗎?”
“我關心那個事幹嘛。”魯肅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興趣。
周瑜微微一笑,他知道魯肅讀書不多,對易經更是不通,而且他也看不上那些談玄說虛的名士,甚至有些勢同水火。他也不再逗弄魯肅,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他跟虞仲翔說了什麼,可是我知道虞仲翔後來跟益州地周仲直、張南和一樣,迷上了觀星象,整天用一個大筒子看星星。對了,那個大筒子,好象就是曹鎮南特地給他們做的千里眼,當初曹鎮南就是憑這個千里眼,在江陵就發現了烏林火起,結果搶在劉備的前面兩天佔據了虎跳峽的要地將一場我們意料中沒有懸念的大勝變成了慘敗。”
“千里眼?”魯肅一下子來了精神,他對曹衝何以能搶在劉備前面堵住虎跳峽的事情一直大惑不解,今天聽周瑜這麼一說,他才恍然大悟,不對對千里眼這種太離譜的東西,他還是半信半疑。
“對,千里眼,不過這些在曹鎮南來說,似乎只是舉手之勞。從沒聽說過他學易,他卻能說出易學大家如虞仲翔說不出的天學,從沒聽說過他為工,他卻能做出千里眼這等神奇之物,沒聽說他去過益州,他卻能發現張永年這樣人所恥言的人才,你覺得這正常嗎?”周瑜呵呵一笑,他抬起手比劃了一下,指了指頭頂:“我總覺得他有我們不瞭解的秘密,他似乎站在別外一個高度,俯視這天下,而不象你我,再有智謀,也不過是這芸芸眾人中地一個,僅僅是聰明一點而已,眼界始終不能跳出所見到地這些範圍。”
“是嗎?”魯肅半是打趣,半是輕蔑的說道:“那還不是照樣被曹子桓搞得灰頭土臉地。”
周瑜對魯肅的不屑並不在乎,他只是一邊想一邊說:“子敬,我到許縣之後,見過了太多的人,也見到了許縣平和下面的暗流,我不知道大漢還能走多遠,但我相信,能走得最遠的,不是那個優柔寡斷的天子,也不是那個心狠手辣的曹子桓,而這個看起來渾渾噩噩的曹倉舒。”
“何以見得?”魯肅不笑了,臉上的輕蔑也收住了,他嚴肅的看著周瑜:“你從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