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衝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有伏家地人知道,可是我們不能就這麼上伏家去搜吧,且不說我們沒有這權利,就算有這權利,萬一這份詔書根本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甚至已經被毀了,我們將如何收場,且不是一場大大的笑話?”
“依我之見,不如這樣吧”張松說著,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曹衝等人一聽,相互看了一眼,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伏典這些天心情很不好,這些天皇后不斷地派人來找他進宮議事,能議什麼事呢,無非是想讓他勸天子不要廢后,他當然不想皇后被廢了,可是這他說了算嗎?天子說了都不算,他說了能頂個屁用,不過是死扛而已,能拖得一天算一天。他心裡也明白得很,伏家不是曹家的對手,如果他能象父親伏完那樣老老實實在家做學問,也許對伏家來說是最好的結果,可是他不是父親,他做不到父親那樣無爭,他忍不下這口氣。
這天他剛從宮裡給太子講完尚書回來,剛下了車,還沒來得及進門,二弟伏雅就面色驚惶的從裡面迎了出來,一把就拉住伏典的袖子,急急的說道:“兄長,你可算是回來了。”話說得急了些,一口氣沒順上來,嗆得他咳嗽起來,唾沫星噴了伏典一臉。
伏典本來心情就不好,又被他噴這麼一臉,心裡更是不爽了,他掙脫了伏雅的手,在他抓著的地方撣了撣,這才皺著眉著不滿的看著伏雅,慢吞吞地問道:“什麼事如此驚慌。平時養氣的功夫都哪去了,哪裡還有我伏家的門風?”
伏雅快哭出來了,他也顧不上和伏典分辯,拉著伏典就往裡走,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一眼門前的巷子,好象擔心有人跟在後面似的。他一邊走。一邊湊在伏典耳邊說道:“兄長,大事不好。”
伏典被他拽得跌跌撞撞地,全無平時半點風度,心裡惱怒之極,他一把推開伏雅,厲聲喝道:“你今天是怎麼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能讓你如此失態?什麼大事,皇后都要被廢了,還有什麼事能比這件事大的?”
伏雅見他發火。一時倒被他嚇住了,他鬆開手瞪著眼睛看著伏典,半天也沒能說話。
“說。什麼事?”伏典哼了一聲,負手緩步向裡走去。
“伏仁被丞相司直韋大人拿去了。”伏雅刻意壓低了聲音,喃喃地說道。
“伏仁?”伏典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不解的看著差點撞上來的伏雅,“韋孟明(韋晃)抓他一個書僕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伏雅也奇怪呢,他今天正在家閒住,忽然聽人說去西市買紙地書僕伏仁被丞相司直韋著的人給帶走了,不久韋晃就派人來說明,說是有人狀告伏仁偷了東西。所以他要將他帶回去調查。伏雅剛剛鬆了口氣,沒到一個時辰,韋晃就派了幾個人來,將伏典的書房給團團圍住,進去大肆搜查,現在正在裡面翻檢呢。至於他們究竟在找什麼,伏雅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從記事起,就沒有這樣如狼似虎計程車卒進他們伏家。更沒有人敢當面對他們喝斥的,下意識的覺得發生了大事。
伏典不滿地哼了一聲,對伏雅這樣地表現很不滿意。伏雅從小嬌生慣養,這麼大年紀了,也沒能尋個正經差事,一直在家裡養尊處優,遇到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不就是一個書僕被抓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伏典一邊走一邊想,這也奇怪了。伏仁是府中地老人了。服侍父親十來年,現在又服侍他。在他看來,伏仁是個安份守已的僕人,要不然父親也不會那麼看重他,半個家都給他管了,平時一般人根本不讓進的書房也只有伏仁一個僕人能進,比伏雅這個紈絝子還受父親年看重,在伏家也是個身份不低地僕人,以他的薪資,有必要去偷東西嗎?看來是有人看我伏家要倒臺了,想落井下石。
伏典冷了臉,大步進了內院,看著挺胸立在書房後的司直府衛士,他不屑的哼了一聲,舉步就要進屋。那個衛士一見他要硬闖,二話不說,上前就將手中的冷森森的矛尖對準了伏典起伏不停的胸口。
“放肆!”伏典氣得臉都紫了,這還了得,一個小小的司直府衛士居然敢把長矛對著他一個侯爺,這大漢還有規矩嗎?
那衛士卻一步不讓,依舊用長矛對著伏典的胸口,冷聲說道:“司直府在辦差,一切人等,不得入內,違者格殺勿論。”
“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伏典犯了倔,毫不退縮地向前撞去。那衛士微微皺了皺眉,手中的長矛抖了一下,正在猶豫要不要真的刺死這個看起來鬍子都快炸起來的老頭,身後傳來一聲輕喝:“大膽,怎麼能如此對待少傅大人,還不收了。”
那衛士聞聲收了長矛,退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