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將門之後,經歷了這場大戰很有意猶未盡之意。
“不用那麼急吧,大人若沒打夠不妨多留些日子,說不定還有仗可打。”
趙輝搖搖頭,嘆道:“你有所不知啊”
焦弓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問道:“西屏剛受重挫,近期是不會再犯境了,王城無憂啊,主要戰事不就是在這裡嗎,大人請旨在邊關多戍守一段時日並無不妥啊。”
趙輝撇了撇嘴,故作神秘道:“你可知大王現下最發愁的是哪一方?”
“難道不是與康國的戰事嗎?”焦弓疑惑的問。
趙輝略帶得意道:“焦將軍,你猜錯了,大王曾說過,沒有了墨琚與華陽的康國就是一隻失去爪牙的老虎,體型再大也難以傷人,你別忘了,那邊還有一個比墨琚還難纏的主兒呢。”
焦弓若有所悟道:“大人指的是易國的賀軍師?”
趙輝點了點頭,道:“我覺得大王的話只說了一半,下面的話不方便明說,我猜測應該是,有賀然的易國再小,也如同長了毒牙的蛇,咬一口足以致命。”
焦弓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大王既然不說,我們可不能擅自揣摩上意。”
趙輝也覺出自己說多了,閉上了嘴。
“易國沒什麼異動吧?”焦弓探詢道。
“哼!那賀然怎肯讓我們清閒了?!一直催著我們按先前約定出兵打順國呢,大王說他這是為了牽制我們,不讓我們圖謀康國,你說這賀然,對了,這話你可不能對外傳揚,大王說了,我們絕不能與易國生嫌隙。”
焦弓連忙點頭應允,之後皺眉道:“大王看的真準,細想果然是這麼回事,賀然與康國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關鍵時刻肯定要幫康國的,催我們出兵順國是釜底抽薪之計,我們這些年久戰力疲,實在是不宜再開罪易國了,賀軍師的厲害我早已是如雷貫耳了,若能與之一戰也不枉為將多年了。”
趙輝聞言一咧嘴,道:“焦將軍啊,你可真是藝高人膽大啊,眾人躲他還唯恐不及,你卻盼著與他一戰。”
焦弓聽出趙輝話外餘音,覺出自己太漏鋒芒了,急忙笑道:“一時妄語,大人勿笑,我自從軍就在這裡戍守,哪及大人見多識廣,日後有暇還望大人多多提點呢。”
這話趙輝聽著舒服多了,謙遜道:“哪裡哪裡,將軍久經沙場,僅看方才一戰就可知是足智多謀的良將,若真是遇到那賀然啊,我看也絕非毫無勝算。”
焦弓內心哼了一聲,眼中精光一閃而過,笑著拉起趙輝的手朝山下走去。
第四章隔山救火 (上)
華真、木龍一行人倉倉皇皇的敗逃片刻不敢停留,天色大亮時總算逃回了本國邊關。二人狼狽不堪的前往邊關帥府交令。
邊帥銅稜四十許年紀,中等身材黃面黃須,他本是一座小城城衛,只因與莒然就是那位原名莒安的面首是表兄弟,所以自莒然得勢後被連連擢升,不到一年就做了邊關大帥,上任前莒然囑咐他要儘快打個大勝仗,一則可以堵住群臣的嘴,他升遷這麼快群臣早有微言,二則可在軍中樹立威信為下一步升遷做下準備。莒然深深懂得在軍中培養羽翼的重要,僅有太后恩寵仍難讓他安心,康國朝野不乏忠烈之士,冒死彈劾自己的奏章縷縷不絕,自己的小命並不安穩,如果能掌控部分軍隊,那就不一樣了。
是以,銅稜剛一上任就策劃了這次兩路偷襲,他先前不過是個城衛,守城還懂得一些,調動千軍萬馬野戰相攻的事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了,貪功心切的他在新收攏的兩個邊將的鼓動下不顧眾將反對毅然發出了軍令,畢竟是第一次調動這麼多人馬心裡很是沒譜,這兩天他一直忐忑不安,突然得報華真與木龍慘敗而回,池生連同一萬四千將士中伏片甲不歸。他懸著的心立時就涼了。
六神無主的先召監軍入內,聽完他的稟報,銅稜有些傻了,一萬多將士啊,就這麼就沒了?虛汗滲出額頭,死了這麼多人肯定是瞞不住的,這可怎麼交代啊,沒經過大陣仗的他愣愣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時那兩個投靠他的邊將一左一右伏在他耳邊低低的耳語獻計,這是兩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先前在軍中並不得勢,銅稜的到來讓他們看到了希望,死心塌地的投靠過來,二人正經本事沒有卻都有一肚子損人利己的花花腸子,聽了監軍的講述很快就生出了對策。
銅稜聽他們講完臉上漸漸有了血色,一改呆傻之態立時傳令升帳命華真與木龍來見。
華真與木龍一進大堂,銅稜不等他們說話就猛拍了一下几案,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