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人口,自行逃難入魯竟達五百萬以上!餘餓死無數,兵災中累死無數,到1930年初,整個豫東數十縣除了奄奄一息待斃之人,竟找不到一個壯丁,成為全國兵源最差的地方!
如此驚天大災下,號稱創造“黃金十年”的南京國民政府捨不得把一毫來救災。整個192年政府軍費開支高達2300萬元,而撥付救災款竟只有14。5萬元!
更有喪盡天良的,便是極度窮困的西北軍。他們不但沒有一絲一毫救助災民地行為,更大肆擷取救災糧,僅山東一年多來源源不斷運輸過去救災所用的救濟糧,在1929年下半年始便再也控制不住,餓極了餓瘋了的二十餘萬西北軍蝟集關中,將一家一戶每一粒糧食都搜刮出來以資軍費,然後不由分說強拉壯丁入伍,以此為藉口將山東乃至全國湊集的救災糧佔為己有,但這個仍然不夠。他們便幹出來更加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國黨元老於右任是山西三原人,從1928年陝西大旱開始,他便心繫家鄉,極力敦促國府撥款救濟,並主動擔綱成立救災委員會,為西北災區籌措救災物資,儘量幫助老家親人逃出大難,但終因時局混亂,做起來也是杯水車薪。
陳曉奇帶領山東商界成立救災團體。其後更聯合全國士紳共同出資投入救災大計。表面上是給了西北災區巨大地援助。緩解了當時地困難時節。
但是。面對西北三千餘萬受災人口。他們便是大力籌措。終究不能代替老天來徹底將那麼多人救活。畢竟糧食不是天上掉下來地。就當是地中國而言。能夠從口中奪食救濟他人地。也就是山東一地了。其他地方都有不同程度地災荒需要解決。即便是山東自己。在1929年夏地時候。魯西北地區仍舊是形勢嚴峻非常。新遷入地數百萬人都面對極大地麻煩。這都是攢到了一塊地大問題!
1929年災情愈嚴重。中間地幾次戰爭打亂了救災秩序。有將近一半地時間救災糧根本運不過去。後來即便是運進去了。飢餓地軍隊那裡還管得了秩序。西北軍老大馮玉祥被軟禁在山西不得歸。手下將領自然也就沒那麼多地規矩約束。做起事來。誰能管得住!
1929年12月。沉不住氣地于右任終於下定決心。從南京出乘車北上。在徐州與山東來地代表團會和。然後一起趕奔陝西老家。去看看天災兵災之後地老家。到底便成了什麼樣子。
山東方面代表團。領隊地是現今齊魯商會副會長苗先生。他年齡跟于右任差不太多。彼此之間都略有耳聞。因此見面之後稍作寒暄。便熟稔起來。言笑之間也多不羈。
於老是當世書法名家。革命先驅。教育前輩。國府要員。報業宗師。可以說是每一重身份都令人景仰而已。難以逾越。苗先生是學貫中西地水平。視野開闊。胸有錦繡。這些年逐漸參與山東大事日多。對於國際風雲縱橫捭闔也頗有心得。因此二人談起來頗有相得之感。
談及今年的災情和救災的事情,于右任無限感慨的說:“天不佑華夏,致此億萬生民遭受無妄之災,可憐可嘆啊!惜乎於某能力有限,眼看家鄉父老深陷水火之中卻無力襄助。幸而仰賴陳主席振臂一呼,山東各界慷慨解囊,方才解了數百萬鄉親痛楚,於某感激萬分那!”
苗先生淡淡地笑道:“於院長不必如此誇獎,同時炎黃子孫,中華子民,我們山東父老口有餘食,便不忍見無數同胞深陷飢餓,此等大災大疫山東歷來並不罕見,感同身受之下,焉能見死不救啊!分數應當!我們陳主席是心善之人,常恨自己能力有限,不能讓所有災民渡過難關,為此多次傷心落淚,哎!”
于右任嘆道:“是啊!若是中國多一些陳主席這般有經世濟民大才之人,主政各地民事,則何愁我中國不能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似馮某閻某此等各圖私益,置生民福祉於不顧,妄動刀兵,不是百姓之福啊!”
苗先生但微笑頷,並不願意在這上面多搭茬。不要說馮閻,放眼全國。誰人不是自己打著一本小算盤在拼命的爭權奪利?以馮閻二人今時今日的地位地盤,若他們肯安下心來展經濟,未必不能繼續這種既成事實的割據行為,可惜本身都不是那塊材料,特別是馮玉祥尤甚,麾下一幫子人除了錢不認識別的,打起仗來毫無忠誠可言,變幻陣營跟換襪子一般利索,亂糟糟搞來搞去的。苦的還不是老百姓?
車到蘭考,不時關注外面情況的于右任覺得有點不大對頭,他思慮半天。猛然醒悟過來,好像他們這一路經過的地方,竟似一道炊煙都沒現!他略帶疑惑地說:“奇哉怪也!河南人口之眾,放眼全國也是前三,為何這一路卻沒看到一縷炊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