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把身子藏在厚實的槐木桌子後面出兩隻眼睛警惕的看著門外。突見兩個黑蛋蛋斜著飛進來在左側牆壁上反彈一下,直朝著自己這邊飛來,經驗豐富地他那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怪叫一聲飛身躍起,拿槍的雙手護住了頭臉,朝著破爛的木格子窗戶猛地撞過去,“嘩啦”亂響中穿窗而出,眼睛還未睜開身子還沒落地,雙槍照著模糊中的方向“啪啪”連射起來。
“轟轟”兩聲巨響,兩顆手榴彈幾乎同時在空中爆炸,巨大的氣浪將大廳的草蓋子頂掀飛了出去。來不及躲的乾瘦漢子被崩碎的彈片炸得腸穿肚爛頭破血流,一時還沒嚥氣的,在紛落如雨的碎石亂瓦中尖利悽慘地哀號著。
其他幾人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真正絲毫未損的只有老大王大虎。他一頓亂槍之後身子著地。就勢滾出去四五米翻身躍起,雙手持槍警惕的四面張望。
“噗”一聲悶響,一柄細長冰冷的利刃穿透王大虎厚厚地羊皮夾襖。割開棉花襯裡和羊毛的內衫,從腋下穿透肌膚扎穿他的胃囊和肝臟,又上挑切開膈肌在心臟上劃了個大口子,使勁地在裡面攪了攪,“嗖”的抽了出去。
王大虎覺得渾身力氣被抽走了似的。那兩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毛瑟槍突然變得千斤重,曾經令自己穿越千山萬水都不曾絲毫懈怠的雙腿灌了鉛一般挪不動分毫。====如少年般強勁有力地心臟,此時只傳來一陣透入骨髓的疼,疼地喘不過氣來,疼的渾身抽搐,頭腦發麻眼前發黑。
他吃力的,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過頭來,想要看一眼這個給了自己最後一擊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神鬼,但最後一瞥卻只見到了一雙燦亮如夜星,森冷如寒冰的眼睛。
槍響。爆炸聲。呼喊聲,哭叫聲。呻吟聲,響成一片。
十公里外,黃鎮山從睡夢中驚醒,他“噌”的跳起來快步走到帳篷門前掀開簾子出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哪裡來的槍聲?”
遠處奔來一名偵察兵,大聲回答道:“報告長官!是回馬嶺方向!詳細情況正在調查!”
半個小時之後,前沿偵查分隊傳回訊息,回馬嶺王大虎部地寨子突遭襲擊,襲擊者身份不明,交火情況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黃鎮山此時坐在作戰室中,眼睛死死地盯著地圖,頭也不抬的皺著眉頭問:“現在幾點了?”
旁邊參謀答道:“報告師座,已經凌晨一點了。”
黃鎮山點點頭,抬眼望了望外面地天色,拳頭捏的緊緊的,突然重重的錘在桌子上,低聲喝道:“把所有人叫起來,集合!出發!”
作戰參謀老覺得黃鎮山這段時間有點不大對勁,但是具體原因他是不知道的,命令馬上執行下去,沒多久就見四面八方行軍帳篷裡面紛紛鑽出來裝束整齊計程車兵,十分鐘不到集合完畢。
黃鎮山也不廢話,自己帶著特務營一馬當先直奔回馬嶺。等他們到了那裡的時候,先頭偵察分隊的人已經在火場裡面轉了好幾圈了。
黃鎮山陰沉著臉看著猶在熊熊燃燒著的山寨,眼睛有些充血的瞪著前來彙報的人,得知裡面除了上百具屍體外,只找到了三個遍體鱗傷的活口,而這一次的行動目標王大虎,已經被人割了腦袋,下手的是誰還不清楚,不過已經有人跟著追下去了。
黃鎮山氣的嗷嗷罵娘不已,最後咬著牙安排下去,不管是什麼人乾的,一定把他給挖出來!能到這裡來火併的,肯定藏的也不遠,挖地三尺也得把他給我找出來!他的心中有一句話一直沒有喊出來:“王大虎怎麼能死在別人的手上?!”
一天後。
黎明,天邊剛剛發白。
一個少年站在山頂,手持著上面還帶著斑駁鏽跡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千里眼”,向遠處一片靜謐的樹林望去,刀削般的臉頰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十幾個穿著前清號褂子的漢子站在徐元地身後,跟少年一樣站得筆直,目不斜視。旁邊卻有幾個人來回踱步。一個個都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人發起抱怨:“嘿,你看,張大傻子他們都陪著九爺站樁已經快四個時辰了,咱也跟著此後。這出來打探軍情到底還有完沒完了,難道拿著那個千里眼棗木樁子似的杵著,真能看出點子醜寅卯來?早知道,我就不來爭這份兒鳥功勞,跟大當家的知會一聲兒,摟著我那婆娘捂熱炕頭兒去!”
“你小聲點兒!想吃紅黑棍子了你!”站在旁邊滿臉絡腮鬍子的人低聲呵斥道。“不過也是,自從這位小爺被大當家的從林子裡拾回來,愣生生的割了二當家以後,咱們寨子裡能打能跳的弟兄就沒一天舒坦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