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李忱將奏章隨意的丟在了案上,靠在龍椅俯視眾人:“既然有本上奏,不知眾位愛卿有何高見?”
“啟稟聖上,微臣以為陳浩實乃膽大妄為,身為東都留守竟妄用職權,使得河南府多數官員含冤入獄,請聖上下旨嚴懲此人!”李褒這時移步上前聲如洪鐘,在本就安靜的殿上顯得尤為響亮。
李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繼而移目看向崔式:“崔愛卿有何見解?”
崔式本打算縱覽全域性,卻不想李忱此刻主動問及,於是躬身回稟:“李大人此言不無道理,所謂空穴來風未必無因,何況各地均有奏章彈劾陳大人,因此老臣以為聖上因給予嚴懲,否則無以平息眾怒!”
“微臣附議,東都留守陳浩徇私枉法,私佔良田窮奢極欲,微臣當日回洛陽探親也有所耳聞”裴識此刻也上前彈劾陳浩,在朝中要說最恨陳陳浩的當屬兩人,一個就是李褒,而另一個就是被陳浩玩弄的裴識。
李忱聽了幾人的彈劾之言臉色有些陰沉,這時白敏中卻出列反駁道:“聖上,老臣對幾位大人之言不敢苟同!據老臣所知陳大人近三月之期實施均田制,將士族豪紳強佔民田歸還於民,此舉又有何錯之有?”
“白大人此言差矣,田地乃自由買辦各有所需何來強佔之說?況且其中不乏有因功受封之地,如今陳浩大肆剝奪田產,此舉與匪眾又有何異?”裴識毫不相讓的反駁白敏中。
李忱看著眾人爭吵不休,反而一反常態的平靜,他將目光看向朝臣角落裡的於珪:“於愛卿,聽聞你與陳愛卿乃是至交好友,不知有何見解?”
於珪沒有想到李忱會注意到他,於珪身為大理正,一直以來默默的立於朝堂的角落裡。除了應有的幾次附庸詢問之語,李忱未曾在意過他。
如今卻是提名詢問朝政,於珪心中甚是激動,然而這個問題又關係到陳浩,使得他激動之餘又多了幾分鄭重:“啟稟聖上,微臣以為陳大人這番作為實屬不該!”
嘶
於珪此言可是讓朝堂之上的所有人大吃一驚,沒想到身為陳浩至交的於珪,也對陳浩這一舉措持反對意見。一時之間崔黨眾人,皆是幸災樂禍均將目光投向李忱。
此刻一旁身為朝議郎的白世言,卻是雙目怒火的看向於珪。若不是朝堂之上不得隨意走動,否則他真想上去給於珪一巴掌。六人結拜的時候還歷歷在目,此刻於珪非但不給於維護反而落井下石,怎能不讓白世言憤怒。
“哦?”李忱雙眉一動,繼而臉色陰沉看向於珪。
此時李忱心情十分的鬱結,他之所以轉移話題詢問於珪,一則是為了維護陳浩,二則便是對於珪有了重用之意。卻不想這個於珪竟然是如此的品性,至交好友尚且可以落井下石,日後又豈能委以重任。
於珪對於眾人的目光絲毫不與理之,仍舊鄭重的回應道:“陳大人此舉雖使得河南之地百姓得以安身立命,卻不知我大唐各州皆是如此。陳大人造福一府百姓,卻未能造福各州道實乃憾事。微臣以為,陳大人非但無果反而有功,應給予奉上才是!”
於珪這一席話可謂前後反差極大,使得眾人不禁又是一番驚愕。尤其是李忱,對於於珪的這番話深以為然。
“哼!一府之事就已然彈劾之聲四起,你竟敢妄言擴延至各州道,莫非要天下紛亂不成?如今天下太平,若因陳浩此人引得各州道群聲四起,於國於民皆為不利於大人為官尚輕,還是勿要妄言為好!”裴識此刻面帶譏諷,毫無遮掩的羞辱於珪道。
於珪卻是冷眼道:“請問裴大人這有何錯?莫非裴大人覺得,陳大人實施的政令有失欠妥?”
裴識未做絲毫思量便直言道:“當然!”
“裴大人此言差矣,陳大人乃推行均田制,此乃我大唐立國之本。大人你如此否定我大唐之根本,究竟是有何不臣之心?”於珪戲謔的看著裴識,眼中盡是不屑。
“你!”裴識沒想到於珪如此狡猾,這一句反問讓他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均田制是大唐立國之本,到了如今已經不復存焉,然而即便如此卻也不能給與否定,因為那是先皇所定。
“聖上,即便如於大人所言,但也不能抵拖陳浩妄用職權之罪。陳浩此舉與一方藩王又有何異?請大人聖裁!”李褒言辭犀利的稟奏道。
“”李忱俯視群臣,繼而略微笑意的說道:“諸位愛卿各抒己見實為難得,然今日朕想讓諸位愛卿瞧幾樣東西”一更。by:89|10054195》
第四十八章 三件套
第四十八章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