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若是昧著良心阿諛奉承說自己的書法不敵皇上,那麼就會被眼前這位大人說成有意欺騙聖上。那就犯了欺君之罪,同樣沒有好下場。
倘若不談造詣只談書法之體,那就無疑與柳公權的楷體比個高低,倒時候不但得罪了皇上,更得罪柳公權。
想到這些,陳浩就不由得一陣頭大。眾位大臣同情的看著殿中的陳浩,都覺得李褒身為長者又位居侍郎,卻跟一個孩子過不去,當真有些說不過去。尤其是場中的武將,對李褒一黨皆是怒目而視。雖然他們不懂詩詞,但是他們能聽懂陳浩詩中豪氣報國心。
片刻之後,陳浩腦中不有靈光一現,繼而嘴角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他畢恭畢敬的說道:“草民的書法第一!”
嘶!
雖然眾位大臣已然猜到這個答案,但是從陳浩的口中說出,還是有些驚訝與惋惜的。
“好一個大膽陳浩,竟然在皇上面前敢稱第一,你可知柳大人都不敢說此等狂妄之語。微臣祈請皇上將此無知狂生逐出宮去!以儆效尤!”還未等皇帝李忱說話,禮部侍郎李褒上前搶言道。
而皇帝李忱卻沒有說話,不置可否的淡淡說道:“有理!有理!”但是卻有著莫名的失望。
“請皇上開恩”白敏中懇切的跪倒在地乞求道。
陳浩是一個人才,白敏中從王百川的信中不但瞭解的太和縣的政通人和,也初步瞭解陳浩的才學與能力。自己愛徒推薦的人,自己怎麼說也得盡力保他周全。
“陳浩你以為然否?”李忱沒有理會白敏中與李褒的話,而是希翼的看著陳浩。
陳浩不慌不慢的來到李褒近前,朗聲說道:“這位李大人,你好大的官威,皇上還沒有說話,你卻搶先在前,這算不算妄斷聖言?”
“你信口雌黃!”
“哦?李大人怒了?草民話還沒有說完,你這老東西卻出來阻草民進言,這算不算矇蔽聖聽?”
“你!皇上老臣冤枉啊!”李褒此刻有些慌亂,倒不是他心智不夠,主要是陳浩所說的罪名,他承擔不起!
“冤枉?你與我有冤有仇嗎?沒有,那麼你此舉就是一臣獨大,罔顧天下,意有不臣之心,心有權傾朝野之嫌!”陳浩此刻徹底怒了,被人無緣無故的暗算,心頭的怒火早已積壓許久。不是侃罪名嗎?本公子多的是!
陳浩的幾句話在朝堂上倒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眾人沒想到陳浩會倒打一耙,誅心之話說的李褒無言以對。
“陳浩,別信口開河,你有罪在身卻是事實!至於本官的過失自有皇上聖裁!”李褒雙眼冒火,一臉憤怒的指著陳浩。
陳浩此刻又豈能放過李褒,繼而轉頭面向皇上施禮道:“皇上,若是草民能夠說出理由讓您不責罰草民,您可否賜草民一個名分,以後也防止小人暗下毒手!”
好厲害的嘴!,好犀利的言語,不但反將李褒一軍,而且還暗諷其為小人。眾位大臣不得不佩服眼前的陳浩,當真是口才了得。
而白敏中眼角輕挑,不由得喜上眉梢。見陳浩能說出此話,定然能夠解開此等困局。
“若果真如此,朕便賜你進士出身,而且下旨,若是你今後有絲毫差池,唯李褒李愛卿是問!”李忱倒是被陳浩的反擊激起了興趣,他倒要看看,陳浩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皇上”
“李愛卿無需多言,陳浩你且徐徐道來,若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罪加一等!”
陳浩緩步上前躬身說道:“草民書法民間第一,柳大人書法人臣奪魁,而皇上書法可謂皇中稱王!”
話音剛落,氣氛立馬活躍起來,李忱不由得拍案而起連連叫好,眾位大臣也暗自佩服陳浩對答的巧妙。
啪啪啪!
“好一個皇中稱王,果然夠機智!”李忱輕拍手掌大笑道。
而此刻的李褒卻面如死灰,本以為是一個死局,沒想到陳浩竟然就這麼解圍了。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以後陳浩的安全可要與他息息相關了。
“朕便兌現之前的諾言,賜你進士及第,以觀侯用!再賜你金龍玉牌,可隨時到宮中與朕研究書法!”李忱說著從腰間玉帶上取下一塊玉牌,讓小太監遞與陳浩。
“謝皇上隆恩!”陳浩心中欣喜若狂,心道,這次可是發達啦,有皇上這個大靠山,以後還用愁嗎?但表面卻平靜如初,依舊恭敬如常。
接下來陳浩在退朝以後,便隨白敏中回到府中。白府上下自然是喜氣洋洋,白敏中老懷大慰的與陳浩來個了促膝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