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心繫軍事之人。不知陳兄對我大唐邊關之事,可有應對之策?”
陳浩此刻正在飲茶,見易成天有此一問便知是在考校他。於是便抬眼瞥了一眼,似笑非笑未作言語。而是起身來到書案前,取來紙筆繼而又回到了席位。易成天不知此陳浩此舉何意,心道莫非要手書軍策不成?
而就在易成天甚是疑惑之際,陳浩已經在紙張上勾出了一個輪廓。易成天一瞧不由更加疑惑不解,於是摸了摸額頭上的一縷白髮問道:“陳兄是要作畫?”
見陳浩未有回答,易成天只能皺著眉頭看下去。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易成天已然震驚的無以加復,因為他看到了一個大唐各州道與吐蕃、南詔、渤海等詳細分佈圖。在陳浩的筆下山川河流在地圖上一一標出,不僅如此每一道州縣都是清晰可見。
待圖紙趨於完工之時陳浩這才開口道:“三國環視西、南、北三面,看似虎狼之師實則徒有其表。渤海居於北方為苦寒之地,遙遙相隔尚且不提,但有黃河天險在此,便註定渤海目前只是威脅而不是後患!”
易成天便看邊聽不住的點頭:“陳兄所言極是,只要我大唐把住海域渡口,渤海想要入主中原絕非易事!”
接著陳浩將筆墨重染西南,而易成天的雙目也跟隨到了西南位置。陳浩在其上輕點幾筆,繼而蹙眉沉聲自語:“吐蕃如今佔領河湟一代,將河西走廊阻斷,邊境無天險可做依憑。若非如今吐蕃內亂未平,想必早已聯合南詔進犯大唐”
“只可惜如今大唐也是內憂,否則此刻定是收復失地大好時機!可恨那南詔竟然朝秦暮楚背叛大唐!”對於此易成天也是頗為感嘆,語氣中透著無奈。
聽聞此言陳浩停住了手中筆勢,隨後抬起頭對易成天冷意一笑:“自家人不爭氣,豈能怨得了他人?再者而言,當年大唐軍士屠殺南詔子民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之果?戰爭無對與錯之分,更無歸附與背叛之別,只有強與弱!”
額!
易成天看著陳浩那目露冷意的雙眸,心頭不由一跳。他不是迂腐之人,自然深明陳浩所言乃是事實。沉思良久之後,向陳浩施了一禮以示受教:“南詔之所以如此除卻勢利之外,更主要是大唐的積弱與吐蕃的強勢。既然我大唐給不了南詔保護,南詔選擇歸附吐蕃也實屬正常!”
陳浩見易成天能夠如此明白事理,不拘於儒生固有的腐朽之氣,也是倍感欣慰。於是接著道:“既然兩國與大唐之間無天然屏障,就須得拉攏南詔牽制吐蕃。若是拉攏不得也須得讓兩國生隙,否則兩國舉兵而來,大唐危矣”
“陳兄所言極是,如今吐蕃內亂已起無暇東顧,南詔也是世子之間王位爭奪,因此近三年之內將會是一個緩和之期。待三年之後,不論我大唐是否內憂已出,都將是烽煙四起,亂象再生”
此刻炭爐之中的炭火已然漸漸熄滅,房中也漸漸的有了一絲寒意。易成天頗為尷尬的衝陳浩一笑道:“陳兄還請見諒,易某過於拮据炭爐之物儲備不足”
“噯!易兄太過客氣,只是陳某不明,易兄何不將裘衣變賣,以便換去錢財添置生活所需呢?”鄭記酒館門前的一幕他可是看得清楚,當初可是有人出高價購買那件裘衣。
易成天聽聞此言,方才還和藹的語氣頓時冷了下來:“易某生計雖是拮据但也是有原則之人,裘衣乃是陳兄所贈,所謂無功不受祿易某又豈會輕易變賣?只待尋得陳兄便原物奉還!”
陳浩見易成天一本正經的認真起來,心道還真是一個較真的人。於是只得尷尬一笑轉移話道:“陳某如今雖被革職但也算有些能力,不如舉薦易兄為官如何?陳某相信,以易兄之才識定會一展所長!”
易成天聞聽心緒一擰,繼而搖頭苦笑道:“易某乃是頑固之人,與官場浪潮之中難以遊刃有餘,既然如此又何必為自身徒增煩憂?”
陳浩轉念一想也是深以為然,如易成天這般理論怪癖尚且不論,他這易與人較真的性格就足以讓其在宦海中沉沒。當朝宰輔魏謨也是這般性子,之所以魏謨如今能夠立於朝堂,除了李忱的賢明之外,重要的是魏謨的家世不容小覷。而易成天有什麼,他什麼都沒有
“那不知易兄有何打算?”陳浩一臉鄭重的問道。
易成天輕輕的為陳浩斟滿茶水,隨後目視陳浩笑道:“易某胸無大志能遇陳兄這一知己,也算此生之幸事!既然陳兄需要易某這無用之人,易某自然願意跟隨左右!”
“哦?易兄此話從何說起,如今陳某可是無官之身,留易兄在身旁豈不是誤了你前途?”陳浩目露驚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