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王百川聽了陳浩的分析也是深以為然,他久居官場自然深有體會,律法對於某些人某些事也是蒼白無力的。
對於此次案中之案陳浩感悟很深,也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眼前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也可能是一個陷阱一枚魚餌。從孫科手中的黑線,再到孫家桌案下的鐵屑與臺上硃砂,最後又是匕首上的‘劉’字這一切的一切不過都是對方故佈疑陣,讓他深陷其中誤以為真。
有了如此顯而易見的線索,自然會讓破案之人產生自滿心理。而就在自信滿滿且有失推敲之際,對方才會有機可乘佈下連番圈套。因此陳浩忽略了屍身上的櫸樹汁,也忽略了劉婉茹衣物被人掉了包。
因為他之後才知道,劉婉茹身上的衣物乃是近日添置的。做好的衣物從布莊取回時,曾在途中被乞丐撞到在地,陳浩知道定是衣物在那一刻被掉了包。然而人海茫茫又何處搜尋,於是陳浩只能劍走偏鋒用雞血作為佐證,以此間接證明劉婉茹的清白
此事已了,也是該離開太和縣的時候了。陳浩在城外看著熟悉的城郭露出了些許不捨,頷首看了看不甚皎潔的月光,一勒韁繩與眾人向夜色深處而去。待幾人消失在夜色中,風中卻虛渺的迴盪著:醉臥攬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京城公主府,玉珍廂房內李瀧輕撫素琴,音律雅然讓人聞之陶醉。李瀧無悲無喜自顧的撫弄著琴絃,雙眸之中卻是少有的落寞。
嗡!
隨著琴聲的急促琴絃應聲而斷,形如流水的音律也戛然而止。此刻李瀧柳眉輕蹙芳心不禁一顫,玉指劃破的鮮血染紅了素琴。李瀧低首垂目瞥了一眼指間嫣紅,露出了意味深長的苦笑。緩緩起身漫步來到閨房,頷首看著掛於玉閣上的《血雨梅花》,李瀧的雙目有了一絲溼意。
“公主!”小諾進入房中叩問,聽其語氣略顯焦急。
目含水霧的李瀧從回憶中走出,接著輕聲應語:“何事?”
“啟稟公主殿下,太和縣傳來訊息,駙馬爺此刻正在回京的途中。而公主府的所有禁軍侍衛,卻無一人生還”
李瀧聞聽此言初是微怔,隨後卻釋然的搖了搖頭自語道:“在本宮的預料之中,你且將此事經過詳述於本宮聽!”
“是!”
在小諾的詳述之下,李瀧大致清楚太和縣事情的始末。要說此事的肇事者非李瀧莫屬,若非李瀧在盧琛面前激將挑撥,盧琛也不會怒氣衝衝的奔向太和縣尋釁。
盧琛自中了狀元之後山東盧氏家主就一再強調,凡事不可與陳浩爭鋒相對。前車之鑑已然說明陳浩此人就是一個刺頭,誰要是惹到了就別想有好果子吃。休要認為陳浩如今已經罷官,但是誰也不知道往後會不會捲土重來居於朝堂。陳浩幾起幾落已是司空見慣,但是每一次重歸朝堂都會有著大事發生。因此對於朝堂之上已無根基的盧氏來說,還是躲著這個煞星是最為妥帖的。
對於士族子弟的盧琛,雖然心中對陳浩是諸多的不屑。然而家主的吩咐盧琛自然也不敢有違,因此一直以來都是中規中矩倒也相安無事。然而自從成了駙馬之後李瀧就多次詆譭盧琛,並且將盧琛與陳浩對比,把盧琛貶得是體無完膚一文不值。
世人皆知永福公主李瀧曾經追求過陳浩,並且帶病前往清河縣阻止陳浩成婚。如今李瀧如此貶低盧琛,讓盧琛有種憤怒之餘多了一種恥辱感,覺得自己儼然成了皇家的擋箭牌李瀧的遮羞布。又聯想自成婚之後李瀧一直居住公主府從未理會過他,盧琛這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迸發的地步。
你不是說陳浩博學多才心思敏銳嗎?那好,本駙馬就讓陳浩見識一下什麼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設下迷障之局讓你吹捧的陳浩進入甕中。你不是說陳浩辯才了得嗎?那好,本駙馬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啞口無言,讓你心意的陳浩深陷大牢百口莫辯。
他要讓人人稱頌的陳翰林,成為人人唾棄的偽君子殺人犯!盧琛帶著屈辱的憤怒悄悄來到太和縣,由手下得力助手萬蒼松親自佈局。本以為佈局天衣無縫,卻不想低估了陳浩的實力,落得如喪家之犬一般。
李瀧之所以如此激怒盧琛,亦是為了當日陳浩對她的折辱,所產生的報復之心。她知道盧氏與陳浩有著不可緩和的矛盾,因此他需要盧琛替她報仇。這也是為何當日李忱將他許配給盧琛,她非但未有拒絕反而欣然答應的原因。她需要盧氏將來能夠替她洗刷屈辱,一定要讓陳浩為當日的拒絕,付出慘重的代價。讓其所謂的名譽,因她的屈辱而埋葬。
李瀧靜靜的聽著臉上無所謂失落,也無所謂欣喜。當小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