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不好了!”
“出了什麼事?”崔俊本問道。
陸校尉的臉色鐵青,道:“崔縣長,城外來了數千兵馬,已經將縣城給圍住了!”
“啊,食人魔朱粲!”王氏終究是女人家,聞言身子一抖,害怕起來,她更擔心家中的兒女。
“這是怎麼回事,朱粲竟然悄無聲息出現在這裡?”崔俊本也是大吃一驚。
“好像不是朱粲,因為他們的旗幟是赤紅色。”陸校尉說道。
“跟我來!”畢竟是出自於清河崔家,崔俊本還算能沉住氣,他一揮手,邁步走出了府衙。轎子也不做了,直接跳上了一匹戰馬,朝著城牆上奔去。此時,城中百姓得到大兵圍城的訊息,街道上,百姓們倉皇奔逃,回到家中,將房門緊閉,門栓拴上,更有不放心的百姓,將衣櫃、案几等物堆在門內,防止食人魔朱粲的進犯。
其實這根本無法抵禦食人魔朱粲的進攻,但者能在心裡上給百姓一個暗示,讓他們心中稍安。
崔俊本在大街上賓士,赤紅色的旗幟?這應該是大隋的軍旗啊,可是他們為什麼圍城?種種的疑惑在崔俊本的心頭升起。當他登上城牆的時候,不禁被城外的軍隊給嚇住了。
這是一支軍紀嚴明的隊伍,幾乎人人身著明光鎧,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他們雖然安靜地站立在遠處五百步以外,並沒有進攻,但殺氣森森,讓崔俊本感到了恐懼。
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軍隊,崔俊本有些氣悶,這些軍隊,究竟是從哪裡來的,竟然如此意外的殺出?陸校尉這時也跟了上來,他低聲道:“崔縣長,怎麼辦?”
崔俊本覺得嗓子有些乾澀,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這時,城外的軍隊突然動了,大軍緩緩向前開拔,為首的一名將領胯下是一匹棗紅色的戰馬,他身穿明光鎧,臉上帶著喜悅之色。
“縣長是何人,出來答話!”那人高聲喊道。
崔俊本將心中的震驚強自壓下,他嚥下一口口水,道:“我就是谷城縣長崔俊本,敢問將軍是何人,為何來犯?”
“哼哼!”戰馬上那人冷笑一聲,道:“敢問谷城縣是否是大隋的國土?”
“這個自然是,我崔俊本是大隋的忠臣!”崔俊本說道。
“既然是大隋的土地,那麼本將帶兵到此,何謂侵犯?崔縣長,本將身上帶有陛下聖旨,你還不出城接聖旨?”那人說道。
崔俊本目光堅定,他問道:“敢問將軍是那個大隋?”
“哈哈,哈哈!”那將領大聲笑著,片刻之後,他伸出手,指著谷城縣,道:“陛下,自然是先帝親手冊立的皇太孫,曾經的代王殿下,如今的大隋正統皇帝!”
“絲!”崔俊本倒吸了一口涼氣,是巴蜀的隋軍!他們竟然毫無徵兆的在這裡出現!
“崔俊本,你說你是大隋的忠臣,可是本將奉大隋陛下之命前來,你卻這副態度,莫非是要學那李淵,做一個反賊嗎?!”那將領又說著。
“不敢!”崔俊本說道,他一拱手,道:“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本將李靖,汝可認識?”戰馬上那人傲然回答。
李靖兩個字讓崔俊本心中一驚。李靖在大業年間才能未顯,卻有著名聲,崔俊本知道一些,更何況此時各地早就知道李淵進攻關中之時,被楊侑打的丟盔卸甲之事,據說,在楊侑背後出謀劃策之人,便是李靖。
此時崔俊本聽到“李靖”兩字,頓時心都涼了,以李靖大才,以巴蜀的優勢兵力,要奪取谷城縣不是難事,他圍而不攻,就意味著對谷城縣網開一面,有著招撫的含義了。
崔俊本趕緊道:“李將軍大名,卑職早有耳聞,我願納城投降,只盼將軍善待城中百姓!”
“這個自然!”李靖在馬上說道,“我主仁慈,愛戴百姓,豈會任意屠殺?我軍進城,自當秋毫無犯,若有違反,崔縣長可告訴我,本將自會親手將他斬殺,以祭城中鄉親父老!”
李靖的話讓三軍肅然。這是一支由蠻兵為主力的部隊,善於翻山越嶺,比起歷史上的無當飛軍還要略勝一籌。尤其是李靖身後的三千陌刀兵,個個身高八尺,宛如一尊殺神,他們眼中殺氣騰騰,手中的陌刀均有四五十斤重,正是在屠殺蠻族的過程中練就的百戰精兵!
三千陌刀兵是李靖精心挑選而出,是隋軍精銳中的精銳,大部分已經取得了漢籍,對大隋朝廷忠心不二。
李靖的話讓崔俊本放了心,他瞧了一眼陸校尉,道:“李將軍稍等,卑職這就開啟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