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就又聽到一聲脆響,卻是鐵箭在射斷了旗杆之後,其勢不衰,又飛了幾丈之後,這才勢盡落下。眾人吃了一驚,這一箭之威,竟然如此,若是要取人性命,最容易不過了。
蕭銑愣住的時候,蘇胡兒撿起鐵箭,快步走來,將鐵箭遞給了蕭銑。蕭銑手中拿著鐵箭,頓時往下一沉,他不覺愕然,這鐵箭竟然不輕啊,那人能射出鐵箭,至少要用四石以上的硬弓。
想到此,蕭銑不覺暗暗心驚,這時,他看到鐵箭上有一個蠟丸,急忙取下來,將鐵箭遞給了蘇胡兒,自己捏碎了蠟丸。蠟丸裡是一封書信,蕭銑展開一看,心中頓時一抖。
這竟然是女兒的信,蕭月仙才貌雙全,寫一封書信自然不在話下。蕭銑看著,一雙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父親在上,卿恕女兒不孝,奔走巴蜀,不料巧逢良緣,已成他人之婦,此罪他日向父親請之。夫君身懷天下,志在八荒,假以時日,必能一統神州。女兒實不願父親、夫君同室操戈,只盼父親能歸順朝廷,為大隋效力,如此,父親之福,女兒之福,外孫之福,百姓之福也!不孝女:蕭月仙敬上!”
下面便是蕭月仙的印章,蕭銑看到這裡,嘆息一聲,女生外嚮,這封信,就證明了這一點。
蕭月仙的信裡雖然話不多,但卻表達了數個資訊,那就是她對楊侑不恨,或者說是有一些感情的,至少從信上來看,是這樣。同時,他勸慰父親蕭銑不要做無謂的掙扎,投降大隋,以免生靈塗炭,也避免她兩面為難。
蕭銑看著,抬起血紅的眼睛,看著楊侑的所在,有著十分複雜的情緒。女兒的筆跡他自然認得,從個方面的訊息來看,他蕭銑就要做外公了。
這時,楊侑在戰艦上拱拱手,道:“岳丈,月仙的信件已經送上,還望岳丈仔細閱讀,小婿先回,靜待岳丈佳音!”說著,楊侑一揮手,隋兵拉起了船錨,升起了風帆,就要返航。
“你,你,你!”蕭銑只覺得一口痰堵在喉嚨,說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來,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雷世猛、蘇胡兒急忙扶住蕭銑,“快,叫御醫!”蘇胡兒說著,背起蕭銑奔下城頭,雷世猛緊緊跟上。
董景珍慢慢踱步,他看著蘇胡兒遠去的背影,眼中迸出一絲不滿,他回頭看了一眼即將回航的隋軍戰艦,冷哼一聲,匆匆下了城頭。
楊侑自然看到江陵城頭的那一幕,忍不住苦笑一聲,這時他回頭,看見獨孤千山正揮舞著拳頭,一臉興奮,嘴中似乎還嘟囔著什麼,“千山,怎麼如此興奮?”楊侑問道。
獨孤千山回過頭,道:“蕭銑果然暈倒了,只是不知道吐血沒有?”
楊侑一臉黑線地看著他,心想獨孤千山果然有趣,自從學會了尾行一詞,便時刻掛在嘴邊,比楊侑這個穿越者還要貨真價實,此時又巴不得蕭銑吐血,這心裡的想法果然有些不同。
“走吧!”楊侑說著,朝著奇怪的少年走去,少年依舊坐在地上,有些傻傻地看著自己,讓楊侑覺得有些奇怪。到了他的身邊,楊侑笑道:“怎麼,暈船?”
少年搖搖頭,沒有說話,楊侑見他有些害怕的樣子,站起身來,吩咐獨孤千山,道:“去尋一個村子,給他做兩套衣裳。”
蕭銑被蘇胡兒送回皇宮,又速速請了御醫前來診治,御醫把脈半響,對一臉焦急的雷世猛、蘇胡兒等人道:“陛下只是受驚,又過度憤怒,這才一時昏厥。”
蘇胡兒道:“可有良藥?”
御醫道:“不妨,我開一些安神的藥,只要吃上兩劑,陛下就能醒過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雷世猛問道。
“只不過以後陛下不能發怒,不然急火攻心,那可就不妙了。”御醫說道。
“如何不妙?”蘇胡兒問道。
“恐怕會猝死。”御醫小心翼翼的說道,看了雷世猛一眼。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麼嚴重?鄭文秀將心中疑問說了出來,御醫搖搖頭,陛下有什麼情況他是不知道,在想什麼他也不知道,但從脈相看來,陛下卻是心事重重,內心鬱結,很容易被激怒。
其實在初期這不是病,只要發洩出來就好,但蕭銑的心病已經沉積入骨,已經到了晚期,非常嚴重了。御醫小心翼翼說了出來,眾人又是一愣。
雷世猛揮揮手,示意御醫去開藥,又叮囑宮女宦官看好陛下,帶著楚王、燕王等人走了出去。
雷世猛掃視了一眼眾人,這時,他發現晉王不在,不知道去了那裡。微微沉吟之後,雷世猛道:“如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