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基說道。
房玄齡聞言,道:“這還不簡單?分明是誘使秦王出兵,半路伏擊。”
劉弘基咬著嘴唇,沒有反駁。
殷開山忽然開口,道:“卑職倒是認為,楊侑這是故佈疑陣,以便更加從容攻打河內。”
李世民抿著嘴不言語,在他心中,最好是楊侑攻打河內,他才能趁機撿便宜。但此時殷開山如此說著,讓他不得不思考怎麼辦。
這時,一名親兵匆匆走了進來,道:“秦王,太子急報!”
“給孤看看!”李世民凝目。
親兵取出了書信,遞給李世民。李世民開啟一看,皺了皺眉頭。將書信遞給了房玄齡,道:“太子來信,讓孤出兵騷擾楊侑,若有可能,斷隋軍糧道。”
房玄齡仔細看了李建成的書信,略略沉吟,道:“秦王。卑職認為不可。”說著,也不理殷開山和劉弘基奇怪的目光。自顧說道:“就算楊侑真的攻打河內,但邙山之中,埋伏著大量的隋兵,在沒有弄清楚情況之前,絕不能輕易出兵,誤了大事!”
李世民點頭,笑道:“正當如此。不過,傳令三軍,積極備戰。若北方有異變,立刻出兵!”
“喏!”房玄齡笑著。
洛陽,王世充手中拿著一份軍報,正仔細地閱讀著。隋軍北上,居然一戰攻破了河陽城,這讓王世充在擔憂的同時,鬆了一口氣。擔憂。是因為隋軍戰力強大,東萊水師也趕來支援,這讓隋軍的實力更加飆升,想要擊退隋軍的難度,大大增加了。
另一方面,隋軍暫時退卻。讓洛陽壓力大減。王世充希望楊侑與李元吉一戰,最好是持續下去。
王世充看完了軍報,令人招來了段達、單雄信等人,商議軍情。王世充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趁著隋軍主力北上之際,出兵攻打上清宮。但段達強烈反對,他說。上清宮雖然地理位置十分優越,但從目前的局面來看,已經不再重要,而且,楊侑一向謹慎,上清宮必然留守足夠的隋兵。
單雄信也是同樣認為,在吃了楊侑大虧之後,單雄信變得更加謹慎,或者說,在王世充面前,他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因此,他贊同陳王段達的意見,不可出兵。並且還說,楊侑詭計多端,指不定有什麼詭計。
太子王玄應目睹兄弟慘死,也對楊侑產生了恐懼,也主力不可出兵。
群臣大部分反對,而且理由十分有理,這讓王世充十分無力,本身他也是個猶豫之人,因此下定了決心,不再出兵。
就在李世民和王世充不願出兵的時候,隋軍卻展開了對河內城的攻擊,投石器,臨車,前赴後繼地朝著河內城湧去,無數巨石落在城頭上,震得城頭瑟瑟發抖。
然而,楊侑第一天的攻擊,並沒有取得太大的成果。並不是隋軍的投石器不夠厲害,也不是河內城的城牆太堅固,而是魏徵的確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魏徵在城牆上鋪了厚厚一層的褥子、稻草等物,然後又在上面鋪了好幾層溼潤的水牛皮。厚厚的褥子、稻草起著緩衝的作用,巨石落下,對城牆的損傷並不大。而溼潤的水牛皮,則有效地防止了大火的燃燒。
楊侑看見河內城嚴密的防備,心中也有些鬱悶。在發現李元吉像段達一樣使用褥子、稻草來減緩巨石衝擊力的時候,楊侑立刻下令改用火攻,但隋軍制造的火油還不夠很好,十分粘稠,若沒有引火之物,不太容易燃燒。李元吉讓士兵準備了很多水,隨時打溼水牛皮,讓楊侑的計劃就此破滅。
城樓裡,魏徵捋著鬍鬚,一臉得意,所向披靡的隋軍在他跟前折戟沉沙,這讓他感覺十分有面子。
李元吉站在一旁,透過窗子看著城外,同樣喜悅萬分,道:“魏先生,這一次多虧了你,方能一挫楊侑小兒的銳氣。”
魏徵謙虛地拱拱手,道:“計雖然是好計,但若是沒有殿下兼聽則明,也是不成的。”
李元吉聞言,滿意地笑了笑,魏徵不僅多智,還十分會說話,怎能不讓李元吉高興萬分。忽然,李元吉一指前方,道:“看,隋軍撤退了。”
魏徵踮起腳尖一看,果然,隋軍的臨車開始後撤,意味著,這一天隋軍的攻勢結束。魏徵不由哈哈一笑,道:“殿下,想必此時,楊侑必定在破口大罵。”
李元吉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在他的腦海中,楊侑一張鬱郁的臉頓時浮現了出來,這讓他格外開心。
魏徵又笑道:“楊侑若是久攻不下,必然會退兵。那時,擊敗楊侑的首功,便在殿下身上。”
李元吉收斂了笑容,心中卻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