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將那些看守她的親衛都鬧了個大紅臉。
就這樣毫不在乎的吳茗到了夜裡卻緊張起來,因為就在她睡到半夜的時候典韋一掀營帳走了進來。從小接受死士訓練的吳茗十分jǐng醒,一聽有人進帳便醒了過來,可是她卻沒有起身看典韋一眼,而是繼續裝睡,想看看典韋到底想要幹什麼。
五名看守親衛也聽到有人進帳,他們的第一反應便是拔刀在手。見是典韋才收刀入鞘行了一個軍禮。
典韋回了一禮,看了一眼地上躺著裝睡的吳茗道:“別裝了!法師傳你問話。”
吳茗聞言心中一突,這南燁法師的親衛統領果然不可小覷。她一個骨碌站了起來冷冷的問典韋道:“不知法師深夜傳喚民女所為何事?”
典韋搖頭道:“俺也不知,到了法師帳中你自然知曉。”
吳茗點了點頭便往外走,五名親衛也緊隨其後。典韋對五名親衛道:“你等便不用去了,完了事兒俺會把她送回來。”
五名親衛有些為難,其中一人道:“典統領,我等受法師之命看守於她,還是我等同去好了。”
典韋把眼睛一瞪道:“你怎麼這般囉嗦?有俺看著,你還怕她跑了不成?放心,若是她跑了俺自會與法師請罪,與你等無關。”
五名親衛都是典韋麾下,平rì最怕他瞪眼,此時見自家統領都說到這個份上便也不在堅持,由著典韋將吳茗帶出帳外。
夜已經深了,天上月sè朦朧,吳茗不時能聽到周圍營帳中傳來打鼾的聲音。她跟在典韋身後亦步亦趨的走著,心裡越來越緊張。
吳茗緊張的原因並不是擔心南燁法師會將自己如何,接受過死士訓練的她早已承受過各種折磨,包括被一群男子輪流欺辱。她真正害怕的是南燁法師也如自己的主人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她害怕南燁法師白天在眾人面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便露出了猙獰的本來面目。若真是那樣的話,吳茗也不想活了,因為這世上再沒有一人憐憫自己,讚賞自己,把自己當人看。
典韋一邊走一邊盯著吳茗,見她若有所思以為她想要逃跑,便道:“若是你想逃儘管試試看,俺會讓你知道這對雙戟不是擺設。”
吳茗勉強一笑搖了搖頭道:“民女還等著給周統領償命又怎麼會逃?就是不知周統領平安無事之後,法師能否如白天所說饒民女一命?”
典韋哼了一聲道:“你一個女子尚且守信,法師又豈會言而無信?”
吳茗見典韋膀闊腰圓像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猛將便試探道:“既然法師言而有信,那又為何深夜傳喚民女?難道不是要嚴刑逼供?”
典韋聞言哈哈一笑道:“法師神通廣大,若是對付你一個小女子還要用刑逼供豈不是惹人笑話?俺雖不知法師傳你何事,可絕不會如你想的那般。”
吳茗內心深處也希望是自己多想了,一路再不言語跟著典韋直接進了南燁營帳。
南燁此時已經和戲志才密議了半晌,初步有了對付士家的計劃,深夜傳喚吳茗便是其中一環。見典韋帶吳茗進帳,南燁微微一笑道:“打擾了吳姑娘安眠實在是罪過,還請吳姑娘見諒。”
吳茗見帳中燈火通明沒有刑具,且有戲志才在側,心中的擔憂便放下了一半。可她一聽南燁說話,這心又提了起來。因為南燁法師對自己這個刺客的態度太過溫和了些,似乎有種沒安好心的感覺。
加了小心的吳茗施了一禮道:“法師不必客氣,只是不知法師深夜喚民女到此何事?”
南燁別看面上帶笑,心裡卻同樣提防著吳茗,因為這個小姑娘白天行刺時的出sè表現實在讓他心有餘悸。此時的南燁用強顏歡笑來形容也不為過,難怪會讓吳茗覺得彆扭,女人和刺客的第六感可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
南燁的表演別說糊弄吳茗,就是一旁的戲志才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聲提醒南燁道:“法師何必與她客氣?難道忘了元福被她所傷生死未卜?”
聽戲志才這麼一說,南燁知道自己的戲演過頭了,臉sè一正道:“志才剛剛還勸我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勸她說出背後主使,怎麼此時又嫌我說話客氣?”
戲志才見南燁一招順水推舟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心中暗挑大指。可是表面上卻搖頭苦笑道:“法師真是誠實君子!怎麼當著刺客的面便將我等暗中商議之事和盤托出呢?我看今夜是問不出什麼了。”
南燁聽到戲志才諷刺自己似乎很是尷尬,看了看吳茗,又看了看戲志才,一時間沉默著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