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正中射匱的脖頸。射匱一聲悶哼,整個人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外面一頂帳篷上。“撲喇喇”一聲響,那頂帳篷吃不消這一撞竟坍塌下來,把射匱整個罩在裡面。
一直跪在地上的闕度忽然抓起剛剛從射匱身上解下的腳鐐,一躍而起,撲在那頂坍塌的帳篷上,手中的腳鐐用力掄起,一下又一下地砸了下去。帳篷下面,有個身體不停抽搐著,最後終於不再動彈。而闕度卻沒有停手,繼續一下接一下地砸過去,直到整頂帳篷都幾乎被鮮血染紅。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第65章 讓他吃個飽
。5。
“嗆啷”一聲,羅士信拔出了腰間的佩劍,陰沉著臉朝闕度走去。
碧絲大驚失色,撲上去抱著史大奈的雙腿,哭泣道:“大汗,闕度已經願意尊你為父,定會忠心不二,永不相叛。大汗,你就饒了他吧!”
羅士信猛地掉回頭,厲聲喝道:“大奈兄弟,切不可為了個婦人而壞了陛下的大事!”
史大奈皺著眉頭,似乎難以下定這個決心。
那闕度卻已經走了回來,扔掉手中的腳鐐,跪伏在地,叩首道:“父汗,孩兒從此追隨左右,絕無二心!”
看這少年的臉色,已經由剛才的決絕重新恢復平靜,其變化之快,就連史大奈也有些躊躇起來。可是,看到碧絲哭哭啼啼的樣子,史大奈心中又有幾分不忍。草原上的漢子原本不會這樣心慈手軟,只是他跟著劉子秋久了,心性也有所改變。尤其是劉子秋因為李世民、長孫無忌年幼而赦免了他們兩個的必死之罪,對史大奈內心的觸動很大。這個闕度確實危險,但畢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又有碧絲的因素在裡面,他還真下不了手。
羅士信提著劍,緊盯向史大奈:“兄弟,殺還是留,就聽你一句話了!”
史大奈長嘆一聲,說道:“我也是突厥人,闕度和外面那些人都是我的同胞。我既為可汗,殺之不祥。這樣吧,把他們先關起來,讓我再想想。
他這一猶豫,外面那數千俘虜卻都暫時保住了性命。羅士信回劍入鞘,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史大奈一眼,說道:“也罷,人我先替你看著,等你想清楚了,再移交給你處置!”
史大奈知道羅士信心中不悅,這是擔心他悄悄放過闕度,只得苦著臉說道:“你我兄弟今後難得一見,先不要談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喝酒!”
這頓酒宴又喝到半夜,這一次,就連酒量甚豪的史大奈也是大醉而歸。碧絲感念他今天暫且饒了闕度一命,自是衣不解帶,盡心服侍不提。卻說羅士信回到帳中,吩咐親兵打了盆冷水洗了洗臉,盤膝坐下,沉思起來。他的酒量原本也不輸於史大奈,今天晚上又故意少唱票了幾杯,現在已經醒了大半。想那闕度一個小小少年,為了活命竟然不惜殺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在漢人社會就屬於大逆不道的行為,即使在突厥草原上,這份狠辣也十分少見。這樣一個少年,如果容他慢慢長大,日後必成一代梟雄。而史大奈心性明顯沒有從前硬朗了,久後必為其害!
想到這裡,羅士信終於坐不住了,沉聲喝道:“來人!帶某去見見那個闕度!”
一個精裝漢子從帳外應聲而入,拱手道:“將軍,切不可因個小娃娃而與史將軍交惡,請將軍三思!”
進來的這人是羅士信的親兵隊長羅勇,素來對羅士信忠心耿耿,有什麼想法也敢於對羅士信直言。
羅士信皺眉道:“不除此子,羅某寢食難安!”
羅勇笑道:“啟稟將軍,屬下這幾日巡視那群俘虜,卻聽到個訊息。”
羅士信知道羅勇不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不由來了興趣:“快說,是何訊息?”
羅勇躬身說道:“將軍應該知道,三大部落中,射匱部落的俘虜最多。而射匱部落中的俘虜卻分成兩派,其中有一個叫薩那的,他的親信竟有兩千多人,佔去全部俘虜的一半還要多。”
羅士信沉聲問道:“這和闕度有什麼關係?”
羅勇壓低聲音說道:“薩那和闕度不和!”
羅士信若有所悟,點了點頭:“這件事,你去辦一下。要做得隱密些!”
羅勇拱了拱手,領命退出大帳,很快便點起一隊精兵,直撲關押俘虜的那片羊圈。
漠北的春天仍然十分寒冷,夜晚尤其難捱,俘虜們沒有帳篷可以躲避風雪,只能三五成群擠在一起相互取暖。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們中大多數人只是貧窮的牧民,身上除了一件羊皮襖,再沒有其他衣物。不這樣做,只有活活凍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