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耕,主公可以去官府求個里正回來。”
隋朝制度,百戶為裡,設里正一名,五里為鄉,設鄉正一名。里正、鄉正雖不屬於朝廷官吏之列,大小也能算個鄉紳,總比布衣白身要強上許多。
劉子秋這才知道,魏徵仍然在試探自己,心中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嘴上卻說道:“劉某與暫署鹽官縣的歐陽宇大人有過一面之緣,求個里正或許不難。但謝家這事要如何區處?劉某已經答應過他們,旬日之內,登門拜訪。”
魏徵想了想,說道:“主公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裝著毫不知情,二是勸說謝家打消念頭。”
其實,劉子秋和魏徵都很清楚,謝家造反的結局註定失敗。裝著毫不知情,實際上等於坐視謝家滅亡。在劉子秋看來,這和他舉告實在沒什麼兩樣。
劉子秋沉思片刻,說道:“雖然劉某與謝家沒什麼交情,事關數千條人命,還是儘量勸一勸他們吧。”
洛陽城中下了一場大雪,楊廣到上林西苑欣賞雪景去了,今天的朝會也只好作罷。楊玄感搖著頭離開則天門,卻見李密迎上前來,拱手說道:“玄感兄,許久不見,可肯賞光,去寒舍小飲一杯?”
楊玄感知道他有話要說,連忙回禮道:“楊某正有此意。”
酒過三巡,屏退左右,李密將昨晚宮中所聞告訴楊玄感。楊玄感拍案嘆道:“多好的機會!如果楊廣御駕親征,盧明月在山東、謝王兩家在江南同時舉事,朝廷首尾難顧,我事必諧!可惜,可惜!”
李密說道:“楊廣最為信任宇文述,玄感兄當交好與他,請他進言,或可說動楊廣親征。”
楊玄感嘆息道:“家父生前與宇文述同掌朝綱,免不了有些明爭暗鬥,他如何肯與楊某結交。”
李密笑道:“宇文述有三子,長子化及最得寵愛,次子智及生性頑劣,玄感兄可從這二人著手。”
楊玄感撫掌說道:“多謝蒲山公提醒,某便明日設宴邀請他兄弟二人。”
李密搖頭道:“不然。宇文化及生性兇殘,貪婪傲慢,宇文智及更是整日鬥雞走犬,玄感若是與這等人相交,平白汙了清名。李某隨楊廣北巡,在榆林時得到一個訊息,宇文兄弟違背皇上旨意,與突厥人私相貿易。”
楊玄感恍然道:“蒲山公是讓楊某將此訊息悄悄透露出去,傳入楊廣耳中。楊廣震怒,必定處罰這兄弟二人,到時候,宇文述也免不了要受牽連,果然妙計!”
李密笑道:“這還只是開始,某還有一計,可令宇文述為我所用。”
兩人邊飲邊談,直到天色將晚,方才敲定各項事項。
李密辭別楊玄感,行至朱雀大街,忽見前方傳來喧鬧之聲。李密勒馬觀看,只見一座高門外有兩個**歲的孩童在那裡角力。鬥不多時,一個孩童竟將另一個孩童舉至半空,周圍一片叫好之聲。
李密扭頭問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從人回道:“這是殿內少監李淵李大人的一對雙生兒子,哥哥叫做李世民,弟弟叫做李玄霸。那李玄霸天生神力,雖壯漢莫敵。”
李密任殿前待從,是李淵的直接下屬,忍不住駐足觀望。忽然,門內傳來一聲喝叱,兩個孩童嘻笑著跑了進去。李密眉頭微皺,若有所思,旋即揚鞭從李府門前而過。
這時,劉子秋也從鹽官縣返回了長山村。
暫署縣事的歐陽宇對劉子秋仍有印象,知道他是袁天罡特別看重的人,自然大行方便。其實,在長山村設立里正,對鹽官縣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一來方便管理,二來可以增加稅收,三來可是抽丁徭役,何況劉子秋還送了他一份厚禮。
長山村只有七十八戶人家,不足百戶之數。歐陽宇索性將人情做到底,把長山村以南十里處的一個小村子,共二十五戶人家一齊劃入了長山村,並且囑咐劉子秋好好幹,明年爭取替他謀個鄉正。劉子秋當然不稀罕什麼鄉正,但面對歐陽宇的好意,還是再三稱謝。
長山村的村民是在海邊打漁為生的賤民,過去甚至連戶籍都沒有,屬於黑戶行列。所以楊積善在久談不決的情況下,才敢動起了屠村的念頭。現在劉子秋做了里正,重新登記造冊,黑戶已經洗白,這方面的擔憂反而小了許多。
得知劉子秋做了里正,村民們一片歡呼。劉子秋擺了擺手,穩住眾人,吩咐道:“二壯,你挑五個人,明天和你一起去縣衙聽用!”
別村的里正最怕就是從本村抽丁服徭役,因為徭役是沒有工錢的,純屬義務勞動。徭役的範疇也很廣,從挖運河的苦力,到衙門裡的書辦、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