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但確實沒有叫趙凌的,也沒有聽人提起過趙凌。這說明趙凌一直隱在暗處,不大可能來到府衙外,即使來也很可能不走正門。要想找出這個趙凌,還真必須著落在這個婦人身上。
“還未請教夫人姓氏。”劉子秋和那婦人套起了近乎,他本來想說請教芳名的,但又覺得有些唐突甚至曖昧,只得換了個不倫不類的說法。
那婦人臉上紅雲更是豔麗,囁嚅道:“奴家姓林,小名巧兒。”
林巧兒正是金波的結髮妻子。金波歸順慕容伏允以後,甚得慕容伏允的器重。但他終究是漢人,慕容誇行、慕容丁韓這些部落首領依然對他呼來喝去,根本沒把他當成自己人。偏偏林巧兒又生得極其美貌,慕容誇行等人垂涎她的美色,倒是經常到金波家中調戲林巧兒,金波也是敢怒不敢言。後來更展到公然讓林巧兒陪睡。金波無奈之下,告到慕容伏允那裡。慕容伏允命人將林巧兒召來一看,果然十分顏色,竟也令林巧兒侍寢。鮮卑人在男女之事方面很不檢點,慕容伏允根本就沒當回事。而漢人在吐谷渾的地位又十分低下,金波也只能忍氣吞聲,甚至為了討好這些貴族,主動將妻子雙手奉上,任人玩弄。
劉子秋當然不知道她還有如此悲慘的經歷,點了點頭,又問道:“林夫人,如果你見到那個趙凌,可能認出他來?”
林巧兒嫁給了金波就應該改名金林氏,要稱呼夫人也該是金夫人,當然了,她現在又被宇文敬霸佔,改稱宇文夫人也行,卻沒有林夫人這種叫法。
“奴家認得出來。”聽到劉子秋這種新穎的稱呼,林巧兒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這說明劉子秋沒有把她當成金波或者宇文敬的依附品,對她有足夠的尊重。
“好!”劉子秋撫掌道,“只有林夫人能夠幫劉某找出趙凌,劉某絕不為難你們母子。從今以後,你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也就是說,你們從此自由了!”
“自由”是什麼意思,林巧兒不懂,但她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她和兒子從此就不用再過奴隸一樣的生活了。林巧兒心頭一喜,脫口說道:“好!奴家一定幫大王把他找出來!”
劉子秋大喜,居然朝著林巧兒深深施了一禮,說道:“那好,此事就拜託夫人了!”
說完,劉子秋頭也不回地出了屋門,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但更重要的是,剛才林巧兒嫣然一笑,果真媚態叢生,他擔心自己一個把持不住,豈不毀了一世英名?
那小男孩聽到關門聲,轉過頭來看著林巧兒,突然問道:“娘,今天你和叔叔打架怎麼這麼久”
“別瞎說,娘和叔叔沒有打架!”過去,只要那些鮮卑貴族到家裡來,小男孩便蹲在牆角,林巧兒早已經麻木了。宇文敬則做得更過份,直接讓小男孩在旁邊看著。只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林巧兒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時,屋門又開了,吉仁泰和達愣站在門口,一齊躬身道:“我二人奉主公之命聽候夫人差遣,請夫人吩咐!”
兩個人的態度比起上午來不知道要恭敬多少倍,看林巧兒的眼色就像是看自己的主人,讓林巧兒更覺臉頰發燙。
營地前面有一大塊平整的空地,那是軍隊集結和訓練用的校場。現在,兩千隋軍士兵盤膝坐在校場上,黑壓壓一片。周圍,數百名遊牧騎兵來回馳騁,弓箭在手,閃亮的箭簇對著地上的隋軍士兵。隋軍士兵誰也不敢亂動,只得任由戰馬揚起的塵土落了他們滿頭滿臉。
忽然,所有的遊牧騎兵幾乎不約而同地勒住了戰馬,紛紛抽出彎刀,高舉過頭頂,齊聲呼喊,聲震雲霄。
有生活在隴西一帶的隋軍士兵聽得懂他們的土話,知道這些遊牧騎兵是在歡迎自己的首領。隋軍士兵不敢大聲喧譁,卻忍不住朝校場外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隋軍旅帥軍服的大漢,在眾人的簇擁下向這邊走來。這人分明是個漢人,怎麼就成了這些遊牧騎兵的首領了,他們百思不解。
離開木屋以後,劉子秋顧不上吃點東西,立即趕往軍營,來處理這些被俘的隋軍士兵。這些隋軍士兵雖然沒有多少戰鬥力,但好歹也算一支軍隊,他還是要盡力爭取一下。
劉子秋走到前面,抬起雙手往下壓了壓,遊牧騎兵們的呼喊聲戛然而止,整個校場一時寂靜無聲。
凌晨時分,劉子秋翻越府衙院牆時的神勇在這些遊牧騎兵當中早已經一傳十,十傳百。如果說過去他們聽從劉子秋的指揮,只是因是劉子秋是十三部落首領推舉出來的,他們不得不遵從。但現在,他們卻已經從內心認可了劉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