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十分坦然,不見一絲幽怨。
劉子秋也放下心來,回給她一個燦爛的微笑。只是十一歲的小女孩滿頭珠花的樣子,著實讓他覺得彆扭。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完全是漢人的習俗。三拜之後,往利晴天並沒有被送入洞房,而是端著大碗出來敬酒。當然了,參加婚禮的來賓再加上拓跋部的人,何止數千,自然不可能每個人都敬到,但各部落的首領,也就參加昨天晚上酒宴的人,卻一個都不能落下,幾十碗酒喝下去,只怕往利晴天早就爛醉如泥了。
劉子秋還在替往利晴天暗自擔心,主持婚禮的來羅衛慕已經宣佈敬酒開始,便有人過來相請。等劉子秋走上臺一看,卻只有他一個人。過了片刻,另一箇中年漢子才被推了上來。劉子秋依稀記得,這個年約四旬的漢子是細封部的首領。
來羅衛慕又在臺上喊了三遍,再無一個首領上前,蒙兀扎等人此時還宿醉未醒。劉子秋這才明白渾羅說拓跋木彌好計較是什麼意思,只是蒙兀扎自己也喝醉了,那又是什麼好計較,卻一時想不明白。
党項女兒性格豪爽,一碗半酒自然不在話下。劉子秋這碗是滿的,細封野利蘭卻只有半碗,因為昨晚上喝得太多,他只敢再喝半碗,否則便要當眾出醜了。
原來,新娘子喝酒卻是根據客人的量而定的,難怪昨天晚上拓跋木彌要拿出最好的酒,對那些賓客大灌特灌。要不把那些賓客弄趴下,如果有人故意攪局的話,隨便哪一個的酒量都能讓新娘子站不起來。
劉子秋不由暗暗後悔,早知道這樣,自己也謙讓些,只倒半碗便好了,往利晴天也可以少喝點。所以,一碗喝下去,他說什麼也不肯再添了。
倒是往利晴天主動斟了半碗酒,說道:“子秋哥哥,妹子今天嫁人了,這半碗酒你一定要喝,就當祝福妹子吧。”
党項姑娘拿得起放得下,對劉子秋來說自然是最好的結果,這半碗他不再推託,端起來一飲而盡。
婚禮儀式至此算是圓滿完成,接下來便是今天的重頭戲,娛樂活動角力了。那些宿醉未醒的部落首領們不知道什麼時候都鑽了出來,一個個兩眼紅腫,腳步飄浮。
原來,這些狡猾的首領其實早就醒了,有的甚至整夜就沒睡著。只是誰也不願意出來接受新娘子敬酒,喝少了沒面子,喝多了又丟臉。細封野利蘭如果不是一直在打拓跋千玉的主意,大概也不會硬充好漢了。
這些首領當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目光都瞄著那顆党項明珠。劉子秋過來時和拓跋千玉的親熱舉動,他們自然早就聽說了,有些人對劉子秋不太友善,也少不了這方面的原因。
拓跋木彌要利用這次婚禮的機會挑女婿的事情,雖然沒有明說,但大家早就心肚明。党項人尚武,党項姑娘崇拜英雄,今天這場角力就是展示實力的好機會,許多人已經摩拳擦掌,蠢蠢欲動了。
角力是純粹比試力氣的節目,有很多種方法,比如拋投石子,抱起牛馬,總之怎麼新奇怎麼來,並沒有一定之規。今天拓跋木彌準備的是幾十筐大大小小的石塊,規矩就是將這些石塊搬到十步之外,只許用手,不許用其他工具,在規定時間內,誰搬得最多,誰就獲勝。
蒙兀扎忽然走了出來,大聲說道:“這個法子沒意思。”
拓跋木彌有些不悅,但礙於面子,只得捺住性子說道:“那就請蒙兀扎族長指點一二。”
蒙兀扎嘿嘿一笑,指了指寨子外面的一塊巨石說道:“誰要是能夠把那塊石頭搬起來走上幾步,誰才是真的大力士!”
這話一點不假,那塊巨石只怕不下千斤,只要能夠搬起來,就完全當得起大力士的稱謂了。
劉子秋狐疑地看了蒙兀扎一眼,這貨滿身酒氣,走路還在打晃,就不信他可以弄得動這塊巨石。既然弄不動這塊巨石,卻又出這樣餿主意,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其實劉子秋不知道,蒙兀扎自己當然對拓跋千玉沒什麼非份之想,卻不妨礙他替兒子做做打算。蒙兀扎的兒子叫克烈,雖然黑了點,個子也不高,卻壯得像一頭小牛。
蒙兀扎很聰明,克烈太壯實,體重不輕,賽馬自然不佔便宜。同樣因為太壯,不夠靈活,撲賽也沒有多少優勢。但角力則不同了,那正是克烈的最強項,因為克烈就是力氣大。
今天惡劣的環境註定了只能有角力這一個娛樂專案,簡直就是上天對他兒子的眷顧,想不露臉都難。說不定克烈露這一回大臉,就能贏得美人芳心。
蒙兀扎也聽說了劉子秋與拓跋千玉關係曖昧,雖然這個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