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忽聽有個女子的聲音喊道:“大王,且慢動手!”
“怎麼?你想親自報仇嗎?”不用回頭看,劉子秋就知道來的是誰,始終堅持稱呼劉子秋為大王,而且屢教不改的只有林巧兒一人,就連劉子秋現在都懶得糾正她了。
戰爭的場面總是異常血腥,劉子秋不願意讓女人和孩子經歷這樣的場面,於是把林巧兒和金小虎留在山頂上。只是在劉子秋下山的時候,林巧兒不放心,悄悄跟了過來。
山谷裡屍枕狼藉,林巧兒不僅心驚,還有陣陣噁心,但她還是強忍著沒讓自己吐出來,一直走到劉子秋面前,這才喘了口氣,說道:“奴家想求大王一件事,放了他吧!”
“你說什麼?”劉子秋一愣,以為自己聽錯了。
“奴家請求大王放了他。”林巧兒又輕輕重複了一遍。
這回不僅是劉子秋,就連金波都吃驚地抬起頭來。劉子秋沉默了一會,問道:“為什麼?”
林巧兒幽幽一嘆,說道:“奴家和他是結髮夫妻,是奴家先對不起他的,還望大王”
“不要說了!我早說過,那不是你的錯!”劉子秋很粗暴地打斷了林巧兒,怒其不爭,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
這個年代的女**多沒有什麼地位,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觀念早就深入骨髓。就連朝廷律法都有這樣的規定,丈夫犯了罪,如果妻子去首告的話,妻子的罪還要重於丈夫,林巧兒出面替金波求情也就不難理解了。
劉子秋嘆了口氣,揮揮手,道:“放他走吧!”
金波本以為必死無疑,剛才兩名士兵過來拖他的時候,他的雙腿都開始打顫,差一點便要尿了褲子,卻半路上殺出個林巧兒救他,讓他大感意外。
更意外的是,劉子秋居然就聽了那婆娘的話。都說紅顏禍水,這劉子秋一邊要娶拓跋千玉,一邊又和林巧兒勾勾搭搭,看來也是個好色之徒,早晚死在女人肚皮上!
金波一邊腹誹,一邊抓過韁繩。
卻聽林巧兒喊道:“等等!”
金波身子一抖,韁繩沒有拿住,竟掉到了地上。
林巧兒上前一步,咬牙說道:“你,寫一份休書!”
金波忙著逃命,哪裡顧得了許多,連連點頭道:“寫,我寫。只是沒有紙和筆,啊!你好狠”
不等他的話說完,林巧兒突然揮起短刀,砍斷了他的一根手指。金波正想破口大罵,轉眼看到劉子秋兇惡的眼神,又趕緊縮了回去。
此時,林巧兒已經將金波身上的衣衫又割下來一大塊,往他面前一丟,厲聲道:“快寫!”
金波忍著劇痛寫完了這份史上最獨特的休書,戰戰兢兢地呈到劉子秋面前。他在威定城中留有耳目,宇文敬霸佔林巧兒的事情,他早就知道。現在,威定城的主人換成了劉子秋,林巧兒投入劉子秋的懷抱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這種情況下,金波把休書呈給劉子秋就非常值得玩味了。他呈上來的哪裡是一份休書,分明是他妻子的賣身契!
對於這種東西,劉子秋向來不以為然,看都沒看便隨手交給了林巧兒。林巧兒倒是十分在意,接過那份滿是血腥氣的休書,逐字逐句,看了一遍又遍,確認無誤以後,這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金波突蒙大赦,哪裡還肯多呆,早就連滾帶爬地上了馬,棄了山谷裡那兩百多保鮮卑騎兵,獨自揚鞭而去。
劉子秋看著金波漸漸遠去的背影,揮了揮手,下令道:“整隊,回城!”
這處無名山谷可以很好地遮擋風雪,劉子秋原先的打算是等全殲了來犯之敵便在此過夜,等天亮以後再回威定城。現在放金波離去,誰知道他會不會再搬來援兵。山谷的地形雖然也易於防守,但所有的將士只攜帶了三天的乾糧,一旦被敵人圍困,將不戰自潰。打擊慕容伏允有生力量的目的已經達到,劉子秋當機立斷,連夜返回威定城。
文昊只殺了四個鮮卑騎士,顯然不太過癮,他盯著仍然跪在山谷中的那兩百多名鮮卑人,目露兇光:“主公,這些人怎麼?”
吉仁泰一手拎著終於被他射下來的金雕,一手牽著那匹青驄馬。
劉子秋接過韁繩,淡淡地說道:“室韋人留下,隨他們自去,鮮卑人全部帶回威定城!”
這些鮮卑**多聽得懂漢話,頓時鬧騰起來。直到周圍的幾個千人隊箭上弦、刀出鞘,他們才不得不安靜下來,但仍然滿臉的不忿,顯然還在為沒有得到與室韋人同等的待遇而不滿。
劉子秋扳鞍上馬,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