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知道屋子裡還有一個女人,於是猶豫了一下,說道,“不過,我還有個想法。”
拓跋木彌明白來羅衛慕的意思,毫不客氣地把那條像八爪魚一樣纏繞在他身上的粉嫩手臂拍開,披衣下床,點了點頭說道:“走,到那邊去。”
到底是族長的院子,不僅足夠寬大,還有專門議事的密室,外面另有親信衛士把守,就連拓跋千玉都進不來,來羅衛慕這才躬身說道:“王爺,劉子秋才是真正的猛虎。這樣的機會,王爺不應該放棄!”
說到這裡,來羅衛慕做了一個下劈的手勢。
拓跋木彌略一沉思,問道:“你是說讓我派人追上去,現在還來得及嗎?”
“他們昨天走的時候並不早,按照路程推算,天黑之前肯定趕不到伏俟城,應該會在半路上的某個部落過夜。”對於威定城,來羅衛慕還是習慣沿用它的舊稱,“劉子秋再厲害,他身邊不過十幾人,怎麼抵得了數千精兵的追殺,即使能夠逃出去,必定也已遍體鱗傷。如果讓他逃回伏俟城,以後再想對付他,只怕難了。”
“如果蒙兀扎和金波已經得手,那豈不是白跑一趟了?”拓跋木彌還有些舉旗不定。
來羅衛慕笑道:“怎麼會白跑呢。王爺上次沒有參加車我真山之戰,慕容伏允會怎麼想?王爺正可藉此機會表個忠心,先打消他的疑慮,然後再徐徐圖之!”
這樣一分析,派人追殺劉子秋確實是有利無弊,拓跋木彌終於下定決心:“傳令,召集人手!”
淒厲的號角聲在寨子上空迴盪,沉睡中的青壯們紛紛驚醒,拓跋元居也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出了什麼事?”
早有婢女在門外說道:“王爺要外出行獵,吩咐二王子不用相隨。”
拓跋元居嘟囔了一句,摟著懷裡的新人又睡著了。他大哥拓跋元朗的病勢越發沉重,就連他的婚禮都沒能參加,延續拓跋家族香火的重擔便落在他一個人的肩上了,昨天晚上忙著造人,往利晴天的身子現在還軟著,更是一動都不想動。
不過,寨子裡的其他青壯可沒有這個待遇。號角聲就是命令,如同聖旨,誰也不敢耽擱。很快,寨子外面便是人喊馬嘶。
拓跋木彌剛剛穿上皮甲,背弓挎刀,正在整隊,就聽遠處馬蹄聲聲,抬眼看去,便見數百名騎兵飛馳而來,地面上的積雪在戰馬的踐踏下四處飛濺,當先一杆鮮紅的戰旗,旗上大書“西海”二字。
他本就做賊心虛,又剛剛做了那場夢,忍不住失聲驚呼:“劉,劉子秋殺過來了!”
劉子秋昨天大出風頭,在拓跋部的族民心中,那是當之無愧的大英雄。聽了拓跋木彌的話,周圍的人都有些茫然,劉子秋不是他們拓跋部的未來女婿嗎?幹嘛要殺過來呢?
來羅衛慕卻是反應迅速,大聲說道:“準備迎敵!”
拓跋木彌是以行獵的命令集結眾人的,但遊牧民族也好,半耕半牧的党項部落也好,打獵和打仗本來就沒有多大區別。一聲令下,青壯們四散開來,張弓搭箭,瞄準來敵。
卻見那隊騎兵離著一箭之地,忽然就停了下來。隊伍中間,一個魁梧大漢跳下馬來,快步走了過來。拓跋木彌這才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完全是虛驚一場,揮了揮手讓眾人退後,自己迎上前去。
那名大漢來到近前,手按胸前,彎腰施禮道:“西海郡劉大人麾下千夫長角里延拜見王爺!”
角里延原先只是一個兩百戶人的小部落首領,這樣的人物在西海這片土地上實在無足輕重,還難入拓跋木彌的法眼,因此拓跋木彌並不認識他。
不過,他既自承是劉子秋的手下,顯然是奉劉子秋之命前來,拓跋木彌就不能等閒視之了,點了點頭,問道:“劉大人派你來,有何貴幹?”
角里延笑道:“在下是前來下聘禮的。”
“聘禮?”拓跋木彌一愣,這才記起劉子秋昨天臨走時說的話,脫口道,“這麼快!”
角里延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家大人恐王爺再生變故,因此一回威定城,就命在下連夜趕來!”
說完,角里延朝身後揮了揮手,早有士兵趕過四輛馬車,車上黑黝黝的,都是生鐵。
若是平時看到這麼多的生鐵,拓跋木彌早就兩眼放光了,可是他現在滿腹心思,早已忘記了高興。劉子秋這麼快就回到了威定城,而且還派人送來了聘禮,速度之迅捷,簡直令人無法想像。但是角里延和那幾個士兵都是雙眼紅腫,神情疲憊,確似一夜未眠的樣子。
角里延一行確實是連夜趕來的。事實上,一個時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