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群中有好心的對著乞丐輕聲叫道:“馴馬的,快些騎馬走吧,待會兒想走都走不了了。”
乞丐正在收拾東西,聽到叫聲,竟是回過頭來,對著那提醒的人微微一笑,他本來冰冷的臉龐,卻因為這一笑而溫柔的多。
乞丐收拾好東西,黃班頭已經領人到了,幾名衙差立刻將乞丐圍起來,嘿嘿地笑著。
黃班頭腰間挎著一把刀,走三步晃兩步,眼睛一直盯著那匹駿馬,滿是貪婪之'色'。
他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這匹駿馬是地地道道的魏馬,而且是魏國駿馬中的上品,腳力和速度那是頂呱呱的,拉到馬市上,就算賤賣,也能值兩三百兩銀子,那可是大大的寶貝。
“打哪兒來啊?”黃班頭瞥了乞丐一眼,淡淡問道。
乞丐依舊如同一塊岩石,臉上沒有半絲表情,淡淡地道:“魏國!”
“就知道你是魏國人!”黃班頭嘿嘿冷笑:“你腳上的破靴子,也只有魏人才穿的習慣。”
乞丐腳上穿的靴子已經很是殘破,但卻和燕國的靴子大不相同,除了又高又深,最顯眼的就是靴後有一個弧形彎卷,就像月亮一樣,看起來還頗有些美觀。
黃班頭又打量了乞丐兩眼,才繼續問道:“來東海郡做什麼?”
“討生活!”
“討生活?”黃班頭冷笑道:“魏國活不下去了?”
乞丐抬起頭,眉角微微一緊,淡淡地道:“大人,我犯了什麼燕國的律法嗎?”
黃班頭握著刀柄,冷聲道:“你一個魏國人,穿得破破爛爛,卻有這樣一匹上等好馬,在我東海郡意欲何為?嘿嘿,該不會是魏國的探子吧?我聽說魏國有一個衙門,叫什麼‘黑旗’。那黑旗部眾遍及各國,打探他國情報,暗中破壞他國秩序,我看你就是黑旗部眾。”
“我不是!”
“不是?”黃班頭便要上前去拉駿馬:“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走吧,和咱們去衙門一趟,是不是,你和郡守大人說去。”
他還沒有碰上馬韁,那駿馬忽然打了一個響鼻,一聲長嘶,兩隻前蹄抬起,便要向黃班頭踩踏下來。
黃班頭吃了一驚,好在他還有幾分本事,就地一滾,躲過駿馬這致命的一踩,雖是如此,但是一場大雨剛過,地上早已泥濘不堪,這就地一滾,整個衣裳頓時泥汙一片,好不狼狽。
“媽的!”黃班頭惱羞成怒:“弟兄們,給我打這個魏國的'奸'細!”
幾名衙差應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衝向乞丐,掄起殺威棒,對著乞丐劈頭蓋臉地打了下去,那乞丐卻似一塊岩石,也不還手,任由殺威棒雨點般打在自己身上,只幾棒子打下去,乞丐的額頭便被打破,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少爺!”韓青一攥拳頭,便要衝過去,卻被韓漠拉著,輕聲道:“等一下,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子有多大的忍'性'!”
第33章 抓到了
蕭皇后也不再推託,說道:“好,這兩道旨意本宮下。只是不知道劉大人將來要如何安置本宮?”
這句話其實是明知故問。前朝皇室中人,從來都不會有太好的結局。蕭皇后自己原來是西梁公主,西梁亡國以後,她被選為晉王妃,其餘族人都被流放,直到她當了皇后以後,蕭銑才被象徵性地委了個縣令之職。至於南陳皇室的人就更加悲慘了。那些后妃公主,要麼被充入掖庭,要麼被賞賜給功臣,所有的男性成員則一直被流放在威武等西邊荒涼之地,至今都沒有能夠返回中原。即便如此,蕭皇后仍然忍不住要問一問。
劉子秋卻不知道那些規矩,而且他也沒打算欺負這一家孤兒寡母。聽了蕭皇后的話,他不由沉吟道:“娘娘自然還是先住在大興宮裡。真等到了楊倓禪位的那一天,大興宮自然不方便再讓娘娘居住了。不過,楊廣在京兆和河南二郡修了那麼多行宮,娘娘大可從中選擇一處。各種飲食、供給,劉某保證絕不短缺。”
蕭皇后嘆了口氣,說道:“到時候本宮聽憑劉大人處置便是。本宮還有兩點請求。”
其實,這都是劉子秋的一番好意,只不過蕭皇后理解錯了。按照劉子秋的想法,既然蕭皇后一家是皇室中人,那就很難過得慣普通人的生活。行宮雖然比不得皇宮,卻也十分豪華,楊廣過去就喜歡住在那裡,讓蕭皇后一家搬過去,也算給她們一個良好的歸宿了。而在蕭皇后眼中,行宮也屬於皇帝的禁地,劉子秋把她們安置在那裡,形同軟禁了。
劉子秋當然不知道蕭皇后還有那麼多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