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辰八字是多少,婚事既然已經定了下來,為父就要開始準備聘禮等等事務了。皇家婚嫁,國之大事,非常看重夫妻雙方八字運勢,為父已經問到了長公主的八字,看看與你是否相合,如果不合為父好進儘快找人遮掩。對了,你看為父這記性,年前成貴還給你慶過生辰,是那天麼?”
易空靈抿了抿嘴唇,輕聲道:“其實孩兒不知道自己的生辰具體是哪一天。聽孃親說是臘月裡的某個下雨的晚上生的孩兒,沒有穩婆接生,臍帶都是孃親自己咬斷的。若非早上起來有打掃的下人偶然發現,孃親和孩兒恐怕早就死了。孃親在懷著孩兒的時候,精神就時好時壞,生下孩兒後身體更虛,一直病著,所以她記不清,孩兒也不敢多問。這麼多年,孩兒也只是到了相府才第一次慶生辰。”
葉墨清楚地記得,他與靜小姐是在早春二月相識,未到三月他就離開了皖都回到北國。一晃二十一年過去了,靜小姐為他生的兒子能夠與他重聚。這是難得的緣分。空靈這孩子受了太多的委屈,留在他身邊非但沒有享福,還要為他苦心謀劃繼續承受壓力和傷害。他實在對不起他們母子啊。再多的口頭勸慰都是無用地。他唯有切實地鞏固自己的權勢,圖謀未來的榮耀。讓他們母子有機會享受更好地生活。所以他幽幽道:“空靈,以後為父每年都會給你慶生辰,大肆操辦,你想要什麼就提出來,只要為父力所能及。一定滿足你。”
易空靈眼神一亮,說道:“孩兒只求能夠為爹爹分憂,如果真有什麼奢想那就是希望早日與孃親團聚。孩兒現在衣食無憂,孃親卻還在南邊受苦。”
葉墨正色道:“你放心,為父今年就能促成南征,說不定等你再過生辰之時,就能將你母親接回來,咱們一家人團聚。”
“謝謝爹爹。。。”易空靈聞言憂慮之色略減,卻並沒有喜笑顏開。
葉墨關切道:“空靈。為父知道你未必願意娶長公主,但這只是權宜之計。再說長公主雖然已過妙齡,可容貌秀美。舉止端莊,她成為你的女人。至少外表還算般配。”
易空靈謙卑道:“爹爹。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因為孩兒明白與長公主聯姻地事情勢在必行,所以孩兒在聖上面前表達了對長公主的傾心愛慕之意。可那些並非出自孩兒真心。總覺得對長公主有些愧疚。”
葉墨不以為然道:“據為父所知,新帝召見你們幾位駙馬候選人的時候,長公主垂了珠簾就藏身殿內列席觀看。女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你那樣講沒有錯,還能討得她的歡心。”
易空靈憂慮道:“孩兒覺得長公主殿下絕非普通女人,甜言蜜語對她未必有用。”
葉墨當然知道長公主的厲害,他不禁眉頭微蹙,嘆了口氣說道:“既然你有了這層顧慮,為父也不該再瞞你。最近幾日鄧御醫往來相府,為父知道他是藉著為你診病地機會,實際是替長公主打探你的虛實。”
易空靈不解道:“鄧御醫與長公主關係緊,爹爹當初就不該同意讓他入府的。孩兒的傷病沒什麼大不了的,多少年都忍過來了。”
葉墨慈愛道:“空靈,為父可不願意讓你的舊疾拖得太久耽誤了治療。鄧御醫醫術高超,就算他是長公主的人,為父也不能因噎廢食,不讓他來,委屈了你。再說換成別的大夫,治療能否見效,他們會不會是其他勢力的奸細也有待考察,倒不如讓鄧御醫這種知根知底地人進入相府更穩妥。”
易空靈適時說道:“鄧御醫的確總是拐彎抹角打聽孩兒的身世和府裡地訊息。孩兒從不曾多言,小心提防。”“為父知道你會處理得當,不用為父操心。”葉墨說道,“那麼空靈你認為,長公主殿下為什麼會同意下嫁給你呢?”
易空靈沉思片刻,認真說道:“除了爹爹提前周密地安排,為孩兒造勢,孩兒並不認為只憑孩兒的長相氣度就能打動長公主地心。長公主最後選擇孩兒,多半有其他原因。而且孩兒在鄧御醫面前故意表現得溫順謙和,並沒有介入政局地意思,原本是想讓鄧御醫打消從孩兒這裡探聽隱秘的想法,這可能會讓鄧御醫和長公主認為孩兒性情相對柔弱,沒有野心比較好控制。”
“這麼說,你認為長公主想在未來與咱們地聯合中取得一定的主控權,所以她才會選擇你?”葉墨忽然緊張道,“此事恐怕不簡單。”
長公主已經洞悉十年前劉相一家被害的真相,這件事情易空靈從葉墨的情報體系中並沒有看到相關提示記載,所以葉墨應該還不知道。易空靈特意等到與長公主婚事確定後才旁敲側擊地提出來,引發葉墨的擔心,是為日後動作埋下伏筆。
易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