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再無他話,船隊於一月十二日順利抵達江寧。
到了江寧,劉然先撥出幾座大宅陳理、陳普才、陳友富、陳友直等降臣安置好,再以小明王的名義封陳理為歸德侯,陳普才為安壽伯,陳友富、陳友直也皆封伯。
十一月十四日為福通舉行國喪,並宣佈全國行百日服喪。祭禮上李善長宣讀小明王的聖旨,追封劉福通為漢王,號武烈,並宣讀祭文。
“此中華千年未有之大難,天地蒼黃翻覆,神州陸沉淪喪合黯肅殺,四海氾濫浮囂貞下難起元,否極泰未來。混一神魔吉凶難卜。”
“武烈王草莽淮西,起事潁州復中華,正位乾坤。率億萬之眾+驅馳,一僕百作。揚旗北伐,集結轉,東征西討,指天盟誓,不憚艱危,不避死生,志在鏟韃虜暴元,護百姓復華夏,存亡絕續,驚天動地。歷經苦戰,碧血橫飛,浩氣四塞,草木為之含悲,風雲因之色變。
“然志未酬身先死,安豐一隅,突遭屑小走狗毒手,呼天而悲鳴,頓地而痛哀。中國未始光復,民眾仍系倒懸,逝者已逝,生者繼志,為列祖列宗墳塋廟堂,為世代之故土家園,為自由之國族尊嚴,為永續華夏之歷史,億萬軍民一心一德,矢勤矢勇,血喋血,苦戰死戰,厲縱橫,為國驅馳,時時不忘為國家雪恥,念念在茲為民族犧牲。”
這篇祭文更像是一篇宣戰書,不但宣示了江南軍民誓死與元廷對抗到底的決心,也把張士誠划進了韃虜走狗之列,必是不死不休之爭。
劉浩然當場嚎啕大哭,很是為這位從未見過的叔父灑下了不少眼淚。而身後的眾臣神情各一,有的悲痛,有的卻漠然。夏跪在其中,一會看著前面悲痛不已的劉浩然,一會看看在旁邊不遠一臉戚然的楊憲,心裡卻不知想些什麼。
十一月十六日,小明王封劉浩然為吳王,中書省丞相加太師,暫攝國政。劉浩然也正式向各地行文,此後他的正式文書是:“奉皇帝聖旨,吳王諭令。”
接下來江南最重要的事情除了繼續鞏固擴充套件湖廣、江西的地盤就是分省,因為這涉及到眾多官員的前途問題。
“我的初步想法已經出來了,承華,你給大家念念。”
這是一次正式朝會,不但李善長、汪廣洋、馮國用、秦從龍四巨頭和各部尚書侍郎都在,孫炎、章溢、陳遇、潘堅庭、楊憲、夏、劉存忠等地方重臣和要害有司主管也在,連朱升、陶安、李習、胡從憲等名士也列位其中。
“丞相對於分省的設想如下,改平江為蘇州,以江南的蘇州府、松江、常州府、鎮江府和江北的揚州府為一省,名為江蘇省,治蘇州,今後收復的淮安府、徐州府也會併入其中,江陰州併入常州府。”
見到眾人沒有出言反對,王侍堯頓了一下繼續念道:“以州府、安豐府、潁州府、廬州府、安慶府、太平府、寧國府、池州府、徽州府為一省,名為安徽省,治安慶。”
聽到這裡,宋開口說道:“安豐府乃大宋前都,單為一府也可,只是這定遠乃龍興之地,只為一縣,有些不妥,而廬州合肥乃龍祖之地,可為一省之治。”他開口閉口就是龍興龍祖之地,絲毫不顧及還躺在病榻上小明王的感受,看來江南眾人已經把劉浩然當成了還未登基的皇帝了。
“定遠雖是我軍興之地,但是安豐為都久矣,我等又是紅巾軍一員,定遠歸在安豐府名下也未嘗不可。至於安徽省治選擇安慶是出於交通、工商考慮,畢竟那裡地處長江要道。至於廬州合肥,我的祖墳
在哪裡,如何算得上龍祖之地,不提也罷。”
話一說出口,宋立即激動起來:“孝乃百善之首,乃治國之本,人倫大道更是天理雖然丞相不幸蒙此大亂祖陵難尋,但是做為血脈之承,還是當尋覓寶地,修繕祖陵,春秋祭祀,示血脈延嗣,以慰先靈。”
接著幾個大臣也出言附和同宋的說法,胡從憲也開口發表了一番意見,言語激烈,比宋還說得邪乎。
劉浩然低著頭默不作聲那裡思量,其他人你看看我看看你,都不敢開口說話。形勢很明顯,跳出來說話的都是宋等理學派人士,三綱五常是他們的政治綱領,孝卻是其中的根本,要是這個都無法堅持以後讓他們在朝堂之上還如何混下去?
“由於戰亂流離,祖先遺骸蒙塵知所蹤,浩然也是痛心疾首溪先生說得極是,就算祖先遺骸難覓當修陵墓,以做祭祀悼念之用。這樣吧,合肥設留守,專司此事。”
聽到劉浩然開口,宋、胡從憲等人立即高興不已,順勢提出請劉基等人堪踏風水,在合肥修陵。劉浩然不願再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