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掠過,陳孝林大聲叫道:“右轉舵一百八十度!”旁邊的舵手當即重複了一句:“右轉舵一百八十度!”然後使勁地打著手裡的舵盤,而眼睛盯著旁邊的羅盤上的刻度,以便知道自己把戰艦轉了多少度的方向。
陳孝林接著爬在艉樓的欄杆上,對著尾桅杆大叫道:“尾帆長,注意操帆,保持動力!”一個紅布包頭的水手隨即大叫道:“是的艦長!注意操帆,保持動力!”他站在一邊,死死地盯住桅杆頂上的飄動的風向標,然後根據風向標的移動大聲釋出命令。
“松左帆繩,收右帆繩!”
四個水手立即鬆開縱帆原本捆緊的左邊帆繩,而另一邊的四個水手立即使勁地拉動右邊帆繩,原本被風吹動的縱帆緩緩向右扇動。最上面的帆橫杆與風向標的夾角慢慢地向九十度靠攏時尾帆長立即大叫道:“收緊帆繩。”
八名水手聞訊立即把帆繩卡在船舷邊上的木樁上,然後再繞了幾圈。風正吹著縱帆帆面,使得正在轉向的勇敢號獲得了繼續轉動的動力,在江面上飛快地劃出一道弧線,向東轉去。
由於船轉向,縱帆上首橫杆與風向標的夾角很快就變大了,尾帆長馬上又下令水手們調整縱帆,使得帆面始終面對著風向,繼續驅動著船體。勇敢號在江面上輕盈地轉了一個彎,船頭朝向了東邊,並很快就追上了幾乎失去動力的李明道座船。
當勇敢號右舷又一次面對著巨舟時,站在上層甲板火炮旁邊指揮的全書林大叫道:“艦長,火炮準備完畢!”
陳孝林卻沒有下令開火,他只是轉頭對舵手說道:“左轉二十度!”然後跑到艉樓右邊,他跳上了艉樓護欄,右手抓住了尾桅杆一根連到船尾右側的繩索,上半個身子探出了船邊,幾乎是懸在江面上。
陳孝林觀察著不遠處的敵船,當勇敢號轉過身來,又一次向敵船露出兩排獠牙時,李明道座船上的水手們都慌了,剛才那一輪近距離轟擊已經讓不少人失魂落魄,當危險再一次來臨時,很多人都不由自主地選擇了跳江逃生。陳孝林看到敵船甲板上人來人往一片驚慌,唯獨艏樓上還聚集了數十人,圍在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周圍。
陳孝林跳回了艉樓,然後衝到前面大叫道:“書林!”
全書林立即聞聲轉過頭來,“敵船艏樓!”陳孝林一邊大叫道,一邊指了指自己船上的桅杆炮位。
全書林稍微回過頭一看,立即明白陳孝林的意思,馬上一個桅杆一個桅杆地大叫道:“敵船艏樓!”
桅杆炮手立即調轉炮口,對準了巨舟的艏樓。巨舟艏樓比勇敢號高出不少,所以只能用桅杆炮對付。
看到準備妥當,陳孝林當即大叫道:“開火!”
隨著全書林的命令下達,早已待命的炮長立即拉動繩索,燧石猛地往下一砸,擊在了炮身的擊鐵上,過了一秒鐘左右,炮口驟然噴出火光和濃煙,而巨大的炮聲也隨即震開。散彈、實心彈又一次向巨舟傾瀉而去,木屑又一次在濃煙中飛舞。而三門桅杆炮也相繼向巨舟艉樓開火,數十發鉛彈呼地飛過去,立即掃倒了一片人。
李明道正急火攻心,剛接戰一個回合,自己就損失慘重,而且還失去了動力。而對手卻是無比的狡猾,居然一個轉身又殺過來了。他知道,自己遇上的對手不是一般的水師將軍,應該是一個經驗非常豐富的悍將,他把一艘龐大的戰艦指揮得像一隻小玩具。李明道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想走,划槳手死傷慘重,剩下地也跑光了,而完好的木槳更是沒剩幾根了。接舷作戰,敵艦卻狡猾如泥鰍,根本不給你這個機會,再說了自己的軍士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真的打起來還說不好誰輸誰贏。
正在李明道努力想辦法解決困境時,勇敢號再一次的怒吼讓他回過神來了。“棄船”李明道剛叫出兩個字,一發桅杆炮的鉛彈擊中了他,巨大的疼痛讓他不由地坐在了艉樓甲板上。李明道摸了一下腹部,發現鎧甲上全是鮮血,他努力地看了看周圍,發現身邊沒剩多少人了,幾十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裡,彼此起伏地慘叫著。
這仗打得真窩囊,李明道忿忿地罵道,但是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當十幾個親兵圍過來時,他有點神志不清了,只聽到他們的叫喚聲一會遠一會近,很快,李明道頭一歪,倒在了親兵的懷裡。
十六艘火炮戰艦也隨即散開,在寬闊的江面上划著一個又一個的圓圈。它們利用機動力,緩緩向東退去,並與漢軍水師巨舟周旋著,先避免被圍毆,然後再近距離地用散彈和實心彈打殘那些被它們纏上的落單巨舟。火炮的殺傷力是巨大的,只需一到兩輪散彈和實心彈轟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