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了!”劉浩然感激地說道,萍水相逢,丁德興卻能如此照顧自己,怎麼不叫劉浩然感動。
“謝我幹啥,要不是你替我擋了一刀,躺在這的就是我了!”丁德興笑著答道。
“丁大哥,不是這樣的,當時是我腿軟,”劉浩然漲紅了臉說道,當時什麼情況,他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劉浩然自認為自己沒有那麼勇敢,迎著刀鋒就衝上去,連忙解釋道。
“兄弟,你不要多說了,你的情義俺老丁記在心裡了。”丁德興一把按住了劉浩然的肩膀說道,眼裡的感激不言而喻。
算了吧,這事是解釋不清楚的了,誰叫自己腿軟得那麼恰到好處,旁人看去,真的以為是自己奮不顧身去為丁德興擋刀呢,劉浩然心裡嘀咕了幾下,也不再多說了。
過了幾天,劉浩然的傷口在丁德興用路邊採的草藥搗鼓下,居然慢慢地好轉了,並開始結痂了。丁德興從小就開始“闖蕩江湖”,受過不少小傷,對於用草藥敷傷還有點心得。不過劉浩然也知道,自己好得這麼快,除了刀口雖然嚇人其實沒多深外,自己的體質好也是一方面。
又過了十來天,蹣跚的隊伍終於進入到項城境內,劉浩然也能跟著隊伍慢慢走了。在這段時間,劉浩然從其他民夫嘴裡知道,自己受傷後本來是要被丟在路邊喂野狗,丁德興執意把自己背上,還小心地照顧著,加上一路上聽到風聲的百姓早就四處躲散,官兵要想再抓民夫補數已經不是那麼容易了,於是也就容忍下來,這樣才保住自己的一條小命。
劉浩然心裡對有情有義的丁德興感激不盡,要不是這位大哥的照拂,自己這個穿越者還沒有體會到“新世界”是啥滋味就得魂歸西天,重新去投胎了。於是,劉浩然不由把丁德興當成了自己的親大哥。而丁德興也對這個願意為自己以身擋刀的小兄弟甚是看重,在旁人看來,劉浩然和丁德興兩人真的就跟親兄弟沒什麼區別了。
這天,在一個叫界溝站(今安徽界首)的地方,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押解的官兵聚在一起,一個個慌慌張張,不知在商量什麼。
沒多久,一個訊息在民夫中間傳開了,劉福通在潁州(今安徽阜陽)舉事起義了。說起劉福通,此人在淮水一帶非常有名氣,他和韓山童都是白蓮教的統領,四處宣稱“彌勒降生”、“明王出世”,號召大家起事反抗朝廷。
接著,一個做伙伕的民夫從押解官兵中偷聽到詳細的情況,跑來向大家傳講。原來朝廷為了修黃河河道堤壩,徵發了十五萬民夫。有民夫在河道了挖出了一個獨眼石人,上面刻著“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正和四處傳播的民謠相吻合。趁著人心思變的時候,韓山童和劉福通聚眾在潁上起事,誰知道被官府給鎮壓了,韓山童死於非命。劉福通跑回家鄉潁州,拉起一票人馬,居然佔領了潁州,現在正四處攻城略地,想不到與這支民夫隊伍遇上了。
所有的民夫都不是自願來的,而且他們也聽說黃河工地上條件非常苦,已經死了不少人,自己這票人就是去補那些人的缺,所以大家心裡都清楚,前途肯定是凶多吉少。聽到劉福通率軍殺過來了,當即就活泛開了。
也不知道是那個人忍不住吼了一聲,數千民夫就跟炸了窩的馬蜂一樣,一起向押解的官兵湧去。數百官兵知道勢不可違,而且劉福通的大軍近在咫尺,於是他們倒也乾脆,或騎上馬,或撒開腿,轉身就跑了,留下一些來不及帶走的兵器和行李。
過了兩個多時辰,遠處的民夫發出巨大的歡呼聲,接著是一股人潮湧了過來。劉浩然終於知道什麼叫人多勢眾,漫山遍野的全是包著紅抹額的人。劉浩然知道,這抹額就是自己知道的包頭巾,看來自己的確遇上了元末赫赫有名的紅巾軍。
不一會,一個當官模樣的紅巾軍跑了過來,把劉浩然、丁德興一夥人聚在一起,即時編為一個小隊伍,然後派了一個十夫長過來。
劉浩然和丁德興接過十夫長遞來的紅巾和兵器,丁德興倒是興高采烈的,劉浩然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手裡的紅巾破破爛爛,顏色也是暗紅不一,上面還有幾塊疑是血跡的斑塊,也不知哪位先烈留下來的。再看看手裡的兵器,就是一把黑漆漆的刀,菜刀不像菜刀,柴刀不像柴刀,上面還有幾個缺口,不過幸好分量還夠沉,砍不死人還能砸暈人。估計是紅巾軍臨時打造的。
“兄弟,你怎麼了?”丁德興看出劉浩然的不高興了。
“大哥,我們才離了韃子的毒手,現在又要跟著紅巾軍去打仗,想過個安穩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呀!”劉浩然當然不敢告訴他心裡話,只是說了一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