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特權。例如:百戶以上的軍官退伍後可在地方州縣出任保民官之類的鄉紳職位;立有二秩以上功勳計程車兵地位與秀才相當,擁有面見地方官員免跪等多項權利;現役軍人家屬名下產業一律減稅三成,戰死者遺屬則免去賦稅三年等等。
至9月7日,尚書省與樞密院的公文同時到達太原,對上述所有條款均以法令形式予以確認。新任首輔剛毅果敢而不失仁厚的作風贏得了山西軍民的一致擁護,人們很快從打擊中恢復過來,開始集中精力重建幾乎全部毀於戰火的家園。儘管不少儒家文士對武人地位的迅速提高表現出極大的不滿,他們酸腐的聲音卻被完全淹沒在了威武雄壯的赳赳戰歌聲中。
不過,隨之同來的另一份絕密檔案則令慕容信光大為不安:蕭弈天令他剋日趕回北京,理由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南地有變”。
就在慕容信光兵發山西的同時,直隸的軍政改革也拉開了帷幕。7月12日,萬曆帝降旨加蕭弈天太師銜,官拜內閣首相,總管天下一應軍政事務,六位大學士及樞密院大元帥戚繼光也各有封賞。當月17日,遼東總兵李成梁遣長子李如松進京拜見首相,表明了關外明軍擁護內閣的態度。幾乎同時,山東三司也聯名上書表示支援。
然而並非事事都這麼如意。7月22日,舒時德的手下送來了瓦爾基里雅商會的密信,內稱南直隸總督徐民式密謀以“清君側”的名義武力對抗內閣,並已向鄰近各省派出密使遊說;而目前浙江、福建、廣東、江西、湖廣五省態度尚不明朗。
最糟糕的訊息終於到來了。7月25日,李贄一行到達北京,他向蕭弈天提供了一個重要情況:鬼力赤的蒙古殘軍在河南境內出現。河南都司王雙是王錫爵的親信,他不僅接納了這支敵國軍隊,還調集河南各衛軍陳兵於黃河南岸,公然擺出了與北京分庭抗禮的架勢。
“那麼,這等於是明目張膽的叛亂了。”蕭弈天仔細審視著地圖,拿起硃筆在開封府上輕輕畫了個圈。“對於這種事情,決不能姑息遷就!”
“太師,如果河南與南直隸的叛黨結成同盟,那麼我們與南方省份的陸上聯絡將被截斷。南方的糧食也無法透過漕運供給京師。如此局勢對我們極為不利。”戚繼光憂慮地說。
“只要我們還控制著海洋,這個問題就不算嚴重。”蕭弈天放下地圖長嘆一聲:“我擔心的是南方五省到底會投向那一邊。”
戚繼光道:“浙江福建軍隊多是老夫的舊部。若太師肯準,老夫願親往說之。”
蕭弈天搖搖頭,道:“老元帥怎可輕涉險地,何況現今我們人手不足,京中更是離不開您啊。不如您修書一封,我派人從海路送去。”
“如此也好——對了,”戚繼光忽又想起一事,道:“遼東總兵李成梁曾與老夫相熟,此人英毅驍健,素有大將之才。麾下一支精銳鐵騎,縱橫關寧師出必捷威振絕域,自來邊帥之功莫盛於此。此次能夠得到他的全力支援,對我們而言不啻又是一大幸事。再者,我曾聽成梁介紹過關外的情況。那建州雖然是邊遠苦寒之地,但土地肥沃物產豐富。如果我們能夠組織人手大量開墾的話,一定能夠使之成為京師的穩固後方。”
蕭弈天疑惑地抬起頭望向戚繼光,道:“建州的情況我倒不太熟悉,可是聽說當地土蠻活動十分猖獗,時常興兵犯我州縣。若是在那裡大規模屯墾,一方面土蠻的長期騷擾劫掠難以應付;另一方面也意味著遼東軍必須留駐在關外,無法給予我軍在南方的平叛行動有效支援,這樣部署看起來似乎有點得不償失啊。”
“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戚繼光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得意地笑了起來:“平定南方的叛亂不過是遲早的事,難道太師就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嗎?”
“老元帥的意思是”
戚繼光從桌上拿過地圖慢慢展開,向蕭弈天指點道:“兩千年來,北方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一直是我華夏帝國的心腹大患。雖然我們據有長城雄關,但防得了一時未必就防得了一世,若被他們衝破邊防則勢必如同洪水決堤洶湧不可阻擋。歷史上這樣的悲劇也曾多次發生,而每一次都意味著長久的動亂和巨大的災難。要解除這個威脅,”他的手指越過綿延不絕的群山,劃過長城沿線的邊防重鎮,最終停留在了蒙古高原的腹地。“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勞永逸。太師請看,奴兒干都司位於韃靼部落東面,與長城九邊恰成犄角之勢,利於分兵合擊,而戰時由此就近補充糧草也能有效地緩解國家的財政壓力。因此,想要徹底控制蒙古,就必須先平定奴兒干。欲最終平定奴兒干大大小小數百家部族勢力,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