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
我平時並不愛喝酒,酒是師傅的恩物,他告訴我說,醉後這世界便都會變的小了,彷彿你伸手就能把它們全部握住,我也喝醉過一兩回,就是想睡覺,醒後腦袋又是針扎般疼痛,一來二去,我便對酒敬而遠之了。
但今夜,我有一種想醉的放縱,讓一切都見鬼去吧,今夜我要擁有整個天地。
我帶著酩酊的醉意半夜回到家中,那是一處座落在頗為偏僻處的小平房,以前不管多晚,有師傅在家等我,現在這一切都已改變。
當我拿出鑰匙準備開門時,忽然一股強大的足以讓人窒息的殺氣如風暴般沒有絲毫徵兆的襲來,我的身子猛得釘在那裡,不敢有絲毫異動,酒勁一下子就醒了,冷汗從臉上劃落。
在我十歲至十八歲期間,師傅每年都會利用我放假的時間把我派到西南的原始森林和西北的戈壁沙漠去進行實戰訓練,連家刀法本身就是一種為實戰而創造的武功,原始森林和戈壁沙漠中不但隱藏著兇狠的野生動物,還彙集著不少來至各地的罪犯、強盜和毒販,死在我刀下的犯罪份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的刀法就是在那裡接近大成的,至今那裡還流傳著一個關於蒙面少年的傳奇,我在那裡練成了近乎野獸般預知危險的本能,今日如果不是因為我喝醉了酒,陷入這種危險境地的情況是絕對不會發生的。
我腦海高速運轉著,想著可能的脫身之計,來人沒有采取一舉擊殺的方式使我看到了一絲希望,但同時也大為奇怪,是誰來找我麻煩呵?我最近沒有惹上什麼仇家呵?
“你就是連泰的弟子吧,看起來可並不怎麼樣呵。”隨著低沉而冷峻語調的響起,壓迫而來如山的殺氣微微放鬆,使我能慢慢轉過身來面對這忽然出現的敵人,慢慢轉身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還是他們殺氣鎖定的物件,只要稍有不對,就會換來雷霆一擊。
只見我左右兩邊,各立著一個高挺的黑衣蒙面人,站在那裡挺拔如槍,就象兩柄嗜血的利刃,此刻他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視在我身上,彷彿隨時都會撲擊而來。
但我把更多的精力投注到我對面的陰影裡,那裡立著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雖然他的臉我有些看不清楚,但那雙眼睛卻亮如天上的星辰,有著洞察一切讓人懾服的威力,我所承受的大部分殺氣都是由他所施放出來的。
“三位來到這裡,該不會只是為了看看我這個當徒弟的怎麼樣吧?”我一邊反問道一邊暗中提聚功力,連家武學總綱的第一條不得輕易在外人面前顯露武功,而第二條就是,一旦決定動手,就要以獅子搏兔之心,將敵手斬殺乾淨,絕不留情。
聽那老者的口氣,似乎是因為師傅的關係而來到這裡,這使我多少有些困惑,因為我和師傅在這裡住了近二十年,還不曾見過有誰主動來找他呢。
“怎麼?你不服氣,那就試試吧。”我似乎能感到老者在陰影中的臉似乎流露出一絲笑意,隨著他語音一起消失的還有那讓我不敢妄動的殺氣,而與此同時,立在我左右兩邊的兩個黑衣蒙面人以不同的方式撲擊而來。
殺氣的消失使我有暫時脫離枷鎖的輕快,但這種輕快根本就來不及體味,因為那兩個黑衣蒙面人撲擊而來的凌厲更有把我一舉擊殺的緊迫。
左邊的黑衣蒙面人是以一種埋身近戰的方式撲擊而來的,看上去就象一隻迅捷的黑豹,我相信他的手掌中一定藏著匕首一類的短刃,當黑豹亮爪時,就是奪命之刻。
右邊的黑衣蒙面人卻是以一種近乎飄逸的姿態飛撲而來,在半空中他的手往腰中一抹,如煙花般的劍雨便把我籠罩在其中,無比的悽美,無比的燦爛,但卻是要命的那種。
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危險時刻,在當今各種新式武器層出不窮的年代,這樣的依靠冷兵刃的武林高手是越來越難碰上了,可惜我手中無刀,如果有刀在手的話,我自信能硬擋上幾招後再伺機突破,但此刻,我手中無刀。
我猛的躺倒在地,以極為難看的懶驢打滾的姿勢向前面滾動著,之所以選擇這樣高手不屑為之的姿勢,就是為了給對方一個意外,同時我也存在一份僥倖心理,那就是在我前方的老者不會出手。
右邊的黑衣蒙面人因為是空中撲擊,所以他一時來不及改變方向,而左邊的黑衣蒙面人卻毫不受影響追擊而來,手中星芒一現,只奔我後心紮下,要知道在地上滾動的人可是最沒有防禦力的。
這分明是一副要我性命的架式,我和你有什麼仇,下手為什麼這樣狠呵,一股怒火在我心底升騰而起,在我滾動的時候,手早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