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槍頭上明亮的刺刀在清晨時分的嶽州城外,成了一片刺刀之林。
那藍色的長條一出現,在戰壕間隔著幾百米的土木機槍壘內,據著機槍的射手一拉槍栓目中流露嗜血的眼神,他們的眼睛盯著300米外一塊白石,以那塊白石為界,零星散佈了數以百具的屍體,那是昨夜的偷襲中,未急抬走的湖北常備軍和防營兵屍體。
“彈藥手作好準備”
機槍隊長一下命令,站在機槍射位旁的彈藥手已經捧起56發的長彈匣,作著供彈準備。
MJ03式機槍是他們唯一擁有的機槍,為了彌補重機槍的不足,這些機槍使用了重槍管、三腳架,還有這56發的彈匣,這種機槍在試射時,火力持續能力雖遜於馬克沁,但和用30發保彈板供彈哈乞開斯機槍相比,卻是半斤對八兩。
“狗*養的,今天這些索奴是要玩命了”
從望遠鏡中看到那大約有千人之多,一排湖北常備軍、兩排防營兵排成十縱隊閱兵陣型開來的清軍,機槍隊長喃了一句,而目露嗜血之意的機槍手同樣被清軍今天擺出的隊型嚇了一跳,這是再好不過的射擊目標了。
“穩住”
“穩住”
左手持刀、右手持槍的哨長們在跟著縱隊朝前挺時去,大聲喊著那些面帶懼色計程車兵穩住隊型,儘管縱隊看似秩序良好,可手中那顫抖的步槍、煞白的臉色,卻將他們的內心的懼意盡情的顯露了出來。
縱隊朝著戰壕前沿挺進時,在戰壕內原本依在防炮洞裡士兵隨著哨聲的響起,已經據槍依著的壕前胸牆,瞄準著前方準備射擊,持著單打呼老式槍計程車兵從腰包裡摸出十幾發子彈擺到胸牆上,穿著黑色學生裝的軍官同樣拿起了步槍,以瞄準那些軍佐開槍。
“這根本就是讓人去送死”
放下雙筒望遠鏡,張秩波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惱怒。此時,當他透過熹微的晨光,審視不足半公里遠的那正挺著槍排著縱隊挺進的部隊時,惱怒的情緒翻騰得更劇烈,呼吸也變得急促了。
他感覺到胯下脾氣暴戾的戰馬的肌肉在痙攣地顫動,嘴裡噴出的粗氣把江邊稍帶些冷意的空氣攪得翻滾不安。太陽慢慢升起,一縷陽光斜落在他粗壯的身軀上,右面臉頰在陽光的沐浴下感到癢兮兮的溫暖。
他朝著不遠一群官佐中的那個穿著筆挺的德國呢子軍服,胸前掛著野戰望遠鏡,戴著白手套的左手放在軍刀的把柄上的克里斯看去。就是這個克里斯少校提出的“縱隊衝擊”的建議。
“足夠多的人力投入,足以撕開任何防線”
這是克里斯少校昨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