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的惡夢,在塹壕的周圍的鐵絲,並不僅只有人們所習慣的柵型鐵絲網,屋頂型鐵絲網、蛇腹型鐵絲網,兩列蛇腹型鐵絲網、三列蛇腹鐵絲網,即便是最簡單的柵型鐵絲網,也被巧妙的佈置成了的網型鐵絲網。而在這縱深十幾米的鐵絲網後面,又有低鐵絲網,那是設定比腳踝稍高,有的是帶刺鐵絲,有的只是平常的鐵絲。
這種複雜的的鐵絲網是日軍從未曾遭遇的,即便是他們在旅順視為惡夢的俄軍鐵絲網,和大連的鐵絲網相比,也成了兒童的玩意,而這卻是成年人的工具。
惡夢總歸是惡夢,對於日軍來說,他們必須要打下大連,打下這個他們在開戰前曾經覺得,一個衝鋒就能打下來的城市。
在泥濘混亂著肢體碎片的鐵絲網前,幾名日本士兵正在那裡用鉗子剪著鐵絲網,他們用力的剪著鐵絲網時,卻在心裡大聲咒罵著“惡毒的中國人”
中國人的鐵絲網不同的俄國人那用一股鐵絲製成的鐵絲網,他們使用的用薄鋼板切割出的尖刺的鐵板線,用鉗子剪起來非常困難。
“該死的豚尾奴”
手被鐵興割爛的大島在心裡咒罵著這要命的鐵絲網,他曾多次目睹過那些在衝鋒時,掉進中國人的鐵絲網中,在掙扎時卻被這些鐵尖割也無數個傷口流血而亡計程車兵,那些人的慘叫聲似還在他的耳間浮現著。
手中的鐵鉗奮力的剪著這些鐵板,可卻是那麼的困難。
“八嘎”
手再次被割傷的痛楚,讓大島忍不住喊罵一句,手也不由猛的一撞鐵絲,不待他大島意識到不妙,鐵絲網間便響起一陣陣嘩啦的聲響。
是中國人用罐頭盒作的警戒鈴
裝著碎石子的罐頭盒吊在鐵絲網上,只需要輕輕的一碰就會發出聲響。
“我明明已經摘掉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的瞬間。
在黑濛濛的夜幕中探照燈的強光像一個個巨長的直板來的滑動著閃動著有一道白光停下來輕輕地抖動了一下另一道白光接踵而至在它們交叉處,先前正剪著鐵絲網的大島等人就被對映在這燈柱之中。
下一刻大炮沉悶地轟鳴聲和爆炸聲巨響之後,炮彈在近衛軍的陣地四分五裂地飛散開來,而近衛軍機槍陣地和警戒哨所內的機槍、衝鋒槍密集的吱嘎聲持緩地**著,咆哮著,呼喊著嘶吼著,從正在修補鐵絲網的戰士頭頂上掠過,連同大口徑重炮的巨響聲匯合一片。
在那些日本兵想要逃走時,修補鐵絲網的戰士便依在彈坑內,朝著那些被探照燈指名的敵人扣動扳機。
“就你了”
穿在彈坑裡的劉東鋒,準星環一壓住正欲逃走的日本兵的後背,便直接扣動了扳機,儘管他服役不過只有三個多月,可他卻知道在快速瞄準時,百米內緊急射擊不需要一線,只需用準星環壓住敵人。
槍響時,槍托在後座的作用下一頓,他劉東鋒看到那個日本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他迅速拉動槍栓,全新的02式步槍的槍栓有些生澀,雖說需要用盡手臂的力量才能上膛,但他卻很喜歡這種打的準而遠的步槍。
“哎打空了”
或是得意的緣故,他看到本來能打中的敵人竟然跑了,便無奈的搖下頭,而此時儘管日軍的一陣急速射已經停了下來,但探照燈的白光依然在戰壕前的鐵絲網間掃動著,近衛軍的戰壕和警戒哨內不時的傳出稀落的槍聲。
“八嘎”
從出擊的戰壕中,看到這一幕,木越安綱,這位第五師團師團長在看到散退回近迫戰壕裡計程車兵,恨恨罵了一句,旋即又是一陣無力,直到這會他才能體會到在進攻旅順時,乃木將軍的那種苦悶。
奉天戰役結束後,損失慘重的廣島師團,在金州休整時,接到中國人向奉天的第三集團軍發起進攻的訊息後,他立即命令部隊準備作戰,當天下午接到搶佔大連,全殲華軍第一混成旅的訊息。
“只需要一個衝鋒就能讓中國人乖乖的交出大連”
可事實呢?眼前殘酷的事情卻是在提醒著他,眼前那裡是什麼一個衝鋒就能拿下的大連,分明又是一個旅順,或許這裡沒有旅順的地勢險要,可中國人的工事險惡遠比旅順更甚幾分,7公里防線根本就是一個精心佈置的死亡陷阱。
“命令部隊,今晚修整,明天拂曉總攻”
即便是陷阱,他也要拿下來鐵絲網,看著那鐵絲網他的眼中帶著憤恨,可最終卻又揚起些許冷笑。
夜幕中,在日軍的軍營內,瀰漫著一股古怪的氣氛,傷兵不時發出的呻吟聲伴著一些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