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艦隊是倉促出動的,這多少讓加藤鬆下一口氣。
“我們還有機會擊滅第二艦隊”
忍著腹痛看著被爆焰所籠罩的中國第二艦隊旗艦定遠以及撫遠兩艦,加藤在心裡輕語一聲。
擊滅
這是這次海戰的最根本的目的,而從戰略方面來看,不擊滅第二艦隊的話南海大海戰將會失去意義。就算再損失那怕一半的艦隻也必須將敵人全部都消滅,不然在戰略上將毫無意義,之前是東鄉和他的艦隊就是揹負著這樣的沉重的使命的。
而現在,加藤知道,現在是自己揹負這個沉重的使命了。
“鎮洋艦隊第二艦隊中的戰艦、巡洋艦中哪怕只有那麼幾艘逃進了三都澳,或同第一艦隊會合,不僅可能在將來擾亂我們的制海權,甚至將導致我們無法迫使第一艦隊以存在艦隊,泊於港灣,如果這樣的許,就完全可以說是程壁光的勝利了”
此時,受到聯合艦隊的重點照顧的“定遠號”戰艦,完全變成一團焰火。在自炮戰開始以來的幾次戰鬥中,“定遠號”上落下了大大小小小几百發日本的炮彈。此時的“定遠號”戰艦上,損管水兵完全不顧個人性命,迎著炮彈的碎片搶救著戰艦。
甲板上烈焰騰空,木製的甲板被燒成炭狀,水兵們用高壓水龍衝去火焰之後,立即開始拖去溼沙,以消滅闇火,不斷落下的炮彈,每一次總會帶走一兩名水兵的生命,但甲板損管隊的水兵卻無不所動,只是盡職盡責的履行著自己的使命。
儘管命中數百發炮彈,在損管水兵的拼命搶救下,秉承德國戰艦一貫注重防護的傳統,已變成一團焰火的“定遠號”不僅仍然以17節的高速率領著艦隊向北駛去,同時還能不斷的調整航線,保持戰隊縱線對準聯合艦隊,並不斷的發射炮彈。
“發射,直至最後一發炮彈”
炮聲的怒吼中,炮手們不斷的裝彈,擊發,只有在指揮中心傳來新的距離等資料之後,他們會暫時停止炮彈。
一聲爆響,炮廓一陣晃動,炮廓後的炮手們,全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裝彈、裝發射筒,發射,定遠級戰艦在船廠內加裝的炮廓裝甲防護,在這個時候起到了作和,至少從海戰打響,除去一門舷側副炮的炮管被炸斷之外,炮手並沒有多大的損失。
“朝日號後炮塔爆炸”
在定遠號司令塔頂部,那個顯得有些另類的桅樓上,負責觀測的謝澤夫少尉,藉助高倍望遠鏡,不斷的將朝日號命令中情況上報。
這高大的桅樓,此時充分發揮了它的作用,這裡離遠戰火的威脅,桅樓上的測距軍官可以藉助高倍測距儀不斷的修正射擊距離,而觀測軍官則能不斷的彙報敵艦的命令中情報。
從一開始是,謝澤夫就站在觀測臺上,觀測著敵艦的命中情況,在另一名軍官接收他的任務之後,他連忙把視線調整到遠方,以休息一下雙目。
當他看著遠外似乎一直遊走在艦隊前言的聯合艦隊,他身邊站著比較空閒的金銘准尉這會卻非常清閒,觀測臺不是測距臺,在海戰的時候,沒有戰事的右舷只需要保持警戒。
不過這會他卻是煞有興趣的打量著空中那些不斷飛來的炮彈。日本的炮彈和世界上其他國家的都不一樣。裡面裝填了下瀨炸藥,裝的是伊集院信管,細細長長的。
在海軍兵學校中,他曾聽過幾名俄羅斯海軍軍官對這種炮彈的形容,在旅順艦隊這種炮彈被起了個外號,“皮包”。
儘管對金銘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海戰,可是他卻如深知這個皮包的模樣和威力,不僅僅是從俄羅斯軍官那裡,更多的是從父親那裡,金銘的父親是一位老北洋,在大東溝海戰時,日本人的速射炮和開花炮彈幾乎殺死了所有的炮手。
從父親第一次提到開花彈起,開花彈就刻在了了他的腦海中。可是今天第一次看見了它的時候,又有了一種奇怪的再認識。
“就像一根根燒火棍被扔了過來一樣”
金銘在心裡嘀咕一聲。那些“燒火棍”在空中骨碌碌的打著轉飛來的樣,完全可以用肉眼看的一清二楚。聲音並不怎麼響。定遠號發射的十英寸炮彈是尖銳的、刺耳的,而日本人的這種長形炮彈則是發出了卻顯得有些沉悶。
“這就是你說的那耶科夫斯基教官說的那個“皮包”吧”
休息著雙眼的謝澤夫衝著金銘問了一句,此時似乎他們就像是在家裡閒聊一樣,完全忽視了他們正處於戰爭之中,甚至在他們的腳下,定遠號這會正不斷騰出烈焰。
“皮包”從“定遠號”的頭頂飛過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