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觀察著敵艦。
“長官,鍋爐艙進水失去動力”
“立即電告司令長官,平遠祝艦隊安然返航,我艦將戰至最後一息”
撐著腳,左腰以下完全被血染紅的丁幕行走出司令塔,此時平遠完全燃燒了起來,而平遠兩舷的副炮仍不斷髮射著,甲板上的水兵仍然不斷償試著撲滅艦上的烈焰。
“億萬同胞中徵選的勇士,操乘戰艦衝向敵陣,送行的人和出發的人無言地握手,深夜的桅杆頂上顆顆寒星,我們水兵,今天出征出征出征直到忠魂飄滿大洋,直到帝國威揚”
在嗓邊哼著這首歌,望著漸漸遠離的艦隊和越來越近的聯合艦隊,丁幕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他先拍了下軍裝,然後甚至扶正了一下軍帽。
看著身旁那些渾身是血的下屬,看著那一張張年青的臉龐,他們的眼中帶著決然,所有人都明白,最後一刻即將到來,再過一會,撲上來的聯合艦隊,會用大炮、魚雷把平遠進海里,也許,在那之前,他們還能為艦隊爭取十分鐘的時間。
“艦長”
“與諸君共赴忠烈祠,實是丁某之榮幸”
在行出一個標準的英國海軍式軍禮的時候,丁幕的身體微微前傾,這是為了表示他對眼前戰友們的敬意。
“與艦長同命,實是我等之幸”
“艦長,司令長官電報”
身上同樣帶著血汙的無線電臺長拿著一份電報跑了過來。
“祝平遠號諸君魂歸忠烈祠程某以第二司令官之份,將請軍部保平遠號與海軍序列”
簡單的一份電報,簡單而又冷酷的言語沒有任何安慰,同樣的丁幕也知道,在這個時候,根本不可能會有任何安慰
“好了,通知兄弟們,讓日本人見識一下中國海軍的志氣”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嘶吼著叫喊了出來,接著艦橋上回響起一陣喊叫聲。
“平遠啊”
“我艦將戰至最後一彈”
瞧了瞧電文,程壁光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一股海風鳳=裹著濃煙從裂縫鑽進了艦橋,迷眼而又嗆人。他隨手扔掉了電文。
這是平遠號的最後一份電報,失去了主炮的平遠現在用什麼抵抗著聯合艦隊,只有那十幾門副炮了。
前後兩門主炮被打啞,舷炮多門被擊毀,燃燒著烈焰的平遠號,只剩下七門150毫米副炮,而對趕上來的三艘日本裝甲巡洋艦,幾無任何還手之力,但僅剩下的七門150毫米副炮,仍然在不斷朝著敵艦發射炮彈,炮戰不能迅速解決戰鬥,趕上來的日本巡洋艦和驅逐艦向前猛衝,以發射魚雷攻擊。
此時,艦橋上的丁幕他抹掉臉上的血水,望著向空中翻卷升騰的濃煙,無可奈何地用話筒朝在機艙堅持抽水下屬門的喊起了話。
“全體注意,穿救生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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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
第185章 混水摸魚 (新書釋出了,歡迎支援!)
漆黑而不見星月的大海上,魚雷艇慢慢地爬上陡急的浪峰,然後迅速地增加速度,大吼一聲陷了下去。魚雷艇它的艇頭一忽兒高高翹起,一忽兒消失在沙沙作聲的白色的浪沫中。黑色的波浪不時從甲板上橫穿過去。
在顛簸的小艇上杜少秋笨手笨腳地爬上了指揮橋,用手和腿抱住了羅盤架,以便測定方位。羅盤的方位牌在定位儀的三稜鏡下直轉著,像是留聲機唱片似的。在他的眼前,一行一行的數目字滾動過去。
看到一個他覺得是最正確的數字之後,便會再次從指揮橋下去,走到甲板室裡,以便在航圖上確定位置。每次他上指揮橋回來,總看見甲板室裡都是同樣的情形:航圖從桌子上垂掛下來了,壓在航圖上的鎮紙、尺、量角器、圓規,都在到處亂滾,從這邊板壁滾到那邊板壁。
“該死的,可算是坑死老兒子了”
杜少秋一邊罵著,一邊把自己的東西放在原處,然後進行測定方位。
“但願不會迷航吧”
杜少秋在心裡祈禱著,大隊已經出發兩個多小時,現在他最擔心的就是在這個夜晚,部隊千萬不能迷航,在這浪湧而無星月的夜晚,大海上幾乎沒有任何參照,在這種氣象條件下航行,最困難的就是保持航向,只要一想到可能迷航可能會造成的後果,他的後背便滿是冷汗。
迷航
在這場戰爭中,他們的迷航甚至可能導致整個國家在這場戰爭的失敗,到那時,即便百死恐怕也難贖已罪了
小小的魚雷艇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