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史先生,謝謝你為索馬利亞作出的這一切,你將永遠是我們索馬利亞最尊貴的客人,我們隨時都在歡迎你的再次到來,這裡,就是你的家。”艾哈邁德眼望著李斌,動情的說道。在這間屋子裡,只有他才能夠代表索馬利亞說出來這句話,連新當選的黨魁哈桑也沒有這個資格。
“哈哈???”李斌笑了起來,探出身子一左一右拉住了艾哈邁德和哈桑的手:“如果你們有機會到中國來、到天津來,我一定會請你們去吃狗不理包子,呵呵,不過哈桑總書記,你不會吝嗇到這種地步吧?我都要走了你也不請我再吃一頓烤全羊、喝一杯香蕉酒?”李斌強顏歡笑,妄圖用笑聲沖淡屋子裡著淡淡的憂傷。
他成功了。屋子裡的人都哈哈的笑了起來,可是歡笑卻牽動了面部肌肉,擠出了眼眶中蓄勢已久的淚水。於是屋子裡變成了又哭又笑,又笑又哭。
盛大的午宴就在海德西漁港碼頭的這間會議室裡舉行的,整隻的烤全羊被抬了上來,烤魚、烤貝、牛肉、水果流水一般的擺滿的寬大的會議桌,整壇的香蕉酒被一罈一罈的送了進來。香蕉酒的酒精度雖然很低,可是積少成多,如果不計後果的狂飲,一樣是會醉倒人的。於是,屋子裡這些索馬利亞黨和軍隊的領導人們一個一個的醉倒了,而那些稍稍還有一些清醒的人,都會再次搖晃著自己的酒碗,向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李斌伸了出去。
李斌也想痛痛快快的醉倒一回,可是卻不知怎麼的,自己卻越喝越清醒,越喝越明白。
“習芸,我喝的酒是不是和他們喝的不一樣?”李斌搖了搖自己有些頭暈的腦袋,看著趴倒了一桌子的人們,向著一旁一直在為他倒酒的習芸問道。
“都是香蕉酒,有什麼不一樣?你自己酒量大罷了。”習芸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大的氣性,硬生生的頂了李斌一句。這在李斌的印象之中,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習芸為自己倒了一碗酒,又為李斌倒了一碗酒。
“史俊,真的要走了嗎?”習芸向李斌端起了碗。
李斌苦笑了一下,他知道習芸的詢問和那些人的詢問意義不同。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麼?怎麼自己竟然會害怕這一天的到來?
李斌端起碗與習芸碰了一下,開口問道:“怎麼,你不願意走嗎?”
“嗯”,習芸低下了頭,她的回答既在李斌的意料之中,也在李斌的意料之外:“我願意一輩子呆在這裡,看著你把索馬利亞建設的一天比一天更好。”
李斌無奈的笑了一笑,自己何嘗不想再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而現在這個時刻離開,自己的心裡多少還會有一些不安。雖然在自己走了之後,這裡還有丁翔柱、史明友、孟德祥等人繼續留在這裡參與索馬利亞的後續建設,岳父老子也派來了大量的人員滲透到各個行業,甚至還派來了一些年輕幹部輔助丁翔柱等人的工作,可是自己還是有那麼一些不放心。畢竟,這個地方是花費了自己無數的心血一點兒一點兒的打造起來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樣,剛剛才學會了走路,自己卻要把他託付到別人的手上,而且,自己還是被迫的,這種感覺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的。
習芸端起了自己的碗,一飲而盡,望著李斌幽幽地說道:
“史俊,我崇拜你,為你在索馬利亞做出的一切。我想,我不會再遇到比你更優秀的人了。”
李斌苦笑了一下,這正是自己最害怕的結局
第三六一章 別了,索馬利亞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穿海面的時候,兩輛草綠色的大切諾基和一輛中巴車依次駛出了海德西村漁港碼頭,在鋪滿了碎石子的在建公路上向未來海德西市的方向駛去。
“史先生,這一條路是未來規劃中的海德西市主幹道,我們想要把它命名為史先生大道。”坐在李斌身側的哈桑指著這條正在建設中的大路,望著李斌說道。
李斌微笑著搖了搖頭,他不拒絕自己的名字能夠被人們永遠記住,可是對於這個新生的城市來說,現在考慮這些事情為時過早了。現在還遠沒有到弼官封爵的時候。
“就叫和平大道吧,希望索馬利亞能夠早一日獲得和平。”李斌微笑著衝著身旁的哈桑說道。
哈桑急忙點頭記了下來:“是,就叫和平大道。希望真能像史先生說的那樣,早一日進入到索馬利亞的和平年代。”
紀念史先生的方式有千千萬萬,沒有必要當著史先生的面說出來,只要自己做到了,早晚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李斌笑著拍了拍哈桑的肩膀沒有說話,把頭扭向了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