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制訂了兩套方案。”李存勳沒有帶來書面檔案,多年的“職業生涯”讓他養成了不留書面材料的習慣。“一是提前將藺先生、以及藺先生的家人轉移到其他國家,然後設法轉移資產。二是首先轉移資產,但是時刻做好轉移人員的準備。兩套方案都以保證藺先生、以及藺先生家人的安全為主。”
藺彥博慢條斯理的點上了香菸,沒有急著開口。
李存勳也沒有急著開口,他不能越俎代庖。
從政治意義上講,藺彥博本人比價值數百億美元的資產重要得多。如果全球華人首富放棄美國國籍、返回祖國,將對全世界的華僑產生巨大影響,帶動大批僑胞返回祖國、參加祖國的建設。
從經濟角度看,藺彥博的數百億家產絕不是一筆小錢。如果能讓藺彥博帶著資產回國,不但能夠更好的為祖國服務,也能產生更加重大的政治意義。從個人角度看,這筆資產是藺彥博的畢生心血,更是他回國發展的基礎。
沉思了一陣,藺彥博開口說道:“轉移資產的難度有多大?”
“非常大。”李存勳沒有回答得太明確。在他看來,藺彥博在商海搏殺幾十年,不可能不清楚轉移幾百億資產的難度。
“無論如何,必須首先保證我的家人、特別是我女兒的安全。”
李存勳點了點頭。藺彥博的妻子在十年前去世,膝下無子,只有一個二十七歲的女兒藺慕華。如同天下所有父親一樣,藺彥博一直將藺慕華當作掌上明珠。作為華人首富的獨生女、數百億家產的頭號繼承人,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在外面,藺慕華受到了眾星捧月般的待遇,追求者的數量超過了一個整編步兵師!
“在轉移資產方面,你們有什麼安排?”
“只能分階段進行,還得繞幾道彎子。”滅掉菸頭後,李存勳又順手點上了一支。“根據我們掌握的情況,如果藺先生表達出回國發展的意向,‘蠡實集團’董事會很有可能推選新的董事。”
“他們敢”藺彥博一下激動了起來。
“藺先生,我們談的是客觀事實。”李存勳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雖然藺先生是‘蠡實集團’第一大股東、掌握著百分之二十三點四的股份,藺先生的幾個兄弟姐妹、以及藺小姐還持有集團百分之二十一點三的股份,但是總共也沒有超過百分之五十,另外我們無法保證藺先生的家人都願意回國發展。”
藺彥博的眉頭跳了幾下,隨即咬緊了牙關。
“即便‘蠡實集團’不更換董事長,股票價格也會跳水,藺先生的資產將大幅度縮水。”李存勳說的確實是客觀事實,只是太冷酷、太直接了。“雖然資產是次要問題,但是不管是我們、還是藺先生本人,都不希望讓幾十年的心血付諸東流、便宜了他人。我們的意思是,藺先生儘快發表一份宣告,穩住人心。”
藺彥博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李存勳的意思。
“我們將成立一家經濟公司,藺先生的資產透過委託投資的方式逐步轉移到新的公司。”李存勳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如果轉移出來的只是美元,意義並不重大。這幾年,美元一直在貶值。雖然金融危機已經結束,但是全球經濟並沒好轉,甚至有可能在短期內急劇惡化。”
“你是說”藺彥博露出了一絲驚訝的神色,似乎不相信一個特工懂得經濟。
“我們的意思是,儘量用藺先生的資產購買資源,特別是具有保值作用、且國家建設與生產生活必須的資源,比如石油、煤炭、礦產等等。藺先生回國後,可以將這些資源出售給國內企業,或者在此基礎上成立新的公司。”
稍微沉思了一陣,藺彥博說道:“你提的這個辦法很好,只是操作起來有難度。”
“具體的工作,可以由我們的人員負責。”李存勳拿起了第三根香菸,“主要是藺先生的資產過於龐大,又不能一次性拋售,所以需要一些時間,逐批逐次賣出,或者透過換股方式進行交易。為此,我們組織了一支專門負責金融操作的團隊。如果藺先生不放心,我們可以每天彙報情況。”
“我對你們非常放心,只是”藺彥博揉了揉額頭,“拋售資產、換股交易都要受到美國政府金融管理機構的監管,如果繞不過這道坎,恐怕還未等我離開美國,CIA就找上門來了。”
“這方面的事情,藺先生大可放心。”李存勳淡淡一笑,“既然我們提出採用這套方案,就肯定有辦法解決可能遇到的麻煩與困難。據我所知,美國財政部長保里斯、眾議院金融監管委員會主席克里斯蒂安、參議院金融監管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