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員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若是今天談不成的話,明天他就不能只做一個看客了,而是要旁敲側擊的參與進去,畢竟這水渠對他家大有好處,可以省去不少人工費用,他雖說不是吝嗇的人,但也絕對不會跟錢過不去。再說它不過是幫著周鯉說說話而已,得到的好處可是不少的,除了省錢之外,還能夠得到一位新任知縣的友誼,這筆賬老頭兒當然算得過來。
可讓他沒想到,局面會突然急轉直下,開始還有些打啞謎的劉增,居然這麼快就跟周鯉達成一致了,他最初時候的確是有些難以適應,可很快也轉過了彎,劉增朝中無人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周鯉跟李雙喜貌似很熟他也曾經聽說過,這兩件事情重疊到一起,加上週鯉來之前明顯是做過功課的,產生這種化學反應也就在所難免了。
劉高除了佩服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情緒了,按理說修建水渠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尤其是周鯉這種新近上任的縣太爺,即便沒有這點政績,也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給自己增添履歷,完全沒有必要死磕的。可人家還就是為此事做了功課,擺明了勢在必得,還為護國公李雙喜拉攏了一位即將勝任六品,而且看起來有些前途的地方官員,其他方面先不說,單就一個用心二字,已經值得很多人學習了,有多少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會有這個心思。
看著兩人親如兄弟的做派,劉高也換上一副欣喜之色,上前說了幾句吉祥話,迅速摒棄了談判氣氛,劉高派去置辦酒菜的手下也恰巧趕回,三人在涼亭中吃喝談笑,好不快活。吃喝完畢,周鯉和劉增當即便籤訂了一份契約,劉大人還特意做了些讓步,將丹陽縣所佔份額降為四成五,在李雙喜的面子照耀之下,呂城鎮百姓們明顯有些不夠看了。
周鯉心滿意足的拿到了想要的東西,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便作別了劉增,跟著劉老員外返回奔牛鎮,他還要在這裡逗留幾天,再一次勘察地形地貌,選拔一些工匠,並且監督徵用民夫等工作。
其實這些事情並不需要他這個縣太爺親自來做,只不過他想要刻意製造一種氛圍,讓廖松覺得這些事情都是他一個人獨斷專行,可以將縣衙中人和他離心離德的戲碼做得更加真實一些。
當然這些都只是邊角料,真正的正戲是他和劉增簽訂的那個文契,雖說他們解決了兩縣多少年來都沒有解決的問題,但依然是會被人所詬病的,哪怕他為本縣拿到了五成五的大頭,只要有心人想要做文章,這文章一樣能夠做得出來,只不過這次周鯉要的就是被人做文章,這文章若是不做出來的話,後面的事情他還真的有些不好辦。
不但要做文章,他還要發動已經被收降的各路手下群起吶喊,都站在廖縣丞那邊跟他為難,這樣才能把戲做好做足,做到廖松自信心膨脹,以為自己在縣衙中已經可以一手遮天,才會讓這個平日裡也算謹慎小心的傢伙,幹出什麼膽大妄為的事情來,比方說勾結一些盜匪,對他這個縣太爺做些什麼之類的。
劉高自然不知道這些內情,老爺子此刻全副心思都沉浸在如何跟周鯉搞好關係,甚至如何把自家的好閨女嫁給這位年輕大人上面了,甚至連水渠能夠帶來的好處,都已經不太放在心上。
這次在奔牛鎮修建水渠,官府自然是要出一部分錢的,好歹這也是周大人的政績工程,一文不出不太仗義,不過大部分的事情還是要鎮子上面自己做,而鎮子上除了里正牛德祿負責維持和徵調民夫之外,主要的事情則是他這個本鎮第一大戶來做,其他的大戶們自然也要適當出些力,這個艱鉅的任務就交到劉老員外手上了。
若是以往的話,雖說劉高也會盡力,但或多或少也會有些少出力多佔便宜的心裡,可現在這種心思他絕對不會有了,如何討好周鯉才是重中之重,只要讓這位縣太爺高興了,哪怕他家多出些都沒關係。
周鯉是李雙喜夾帶中出來的人物,此事原本劉高也曾經聽說過,只是沒有太當回事,在他看來一個七品官員和當朝護國公相差太遠,即便真的是李雙喜的人,估計也不會是什麼重要人物,八成是周鯉吹出來抬高自己身價的。可現在情況卻又不同了,周鯉既然敢應承為劉增引薦的事情,就足以說明他和李雙喜關係不俗,恐怕還真的是什麼親厚手下,這可就要另當別論了。
劉家雖說富甲一方,但老爺子一直都沒斷了做官的心思,倆兒子讀書肯定是沒指望了,若是能夠從武官上面下手,說不定也是一條出路,只不過當地駐軍他一直都不太看得上,一門心思想要給兒子找個光鮮露臉的差事,可騙騙在他能夠影響的範圍之內,又沒有這樣的差事,因此倆兒子只得開起了連鎖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