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彬徹底凌亂了,原本他還一邊捱打,一邊沉浸在周鯉為何如此能打的思考中,直到聽說了關鍵詞遼東和韃子,以及那個表達數字的兩百之後,總算是徹底醒過夢了,原來這不是什麼文官,而是一頭去遼東和滿清打過仗的猛虎,自己居然好死不死的跑去拔人家鬍子,這不是死催的嗎?
周鯉將他一腳踹翻,又當眾放了狠話,倒是也不忙著追擊,他知道征戰過遼東的軍人在大順軍中意味著什麼,這些只在當地剿過賊人的部隊只有佩服,甚至是恐懼,絕對不敢有半點放肆,更何況自己一來是上官,二來也已經當眾露過一手,想必不會再有人敢不開眼的過來找事。
話說回來,如果還有人一條路走到黑的話,他也不介意繼續找幾個立威的,正好可以給自己打響名頭,誰誰誰來了之後把一個老字號給打了,這可比單獨介紹來了個新人要強多了,無論是氣勢還是傳播速度都要遠遠超過幾倍。
王彬已經不敢再站起來,其餘幾人也都被潘夢制服,周鯉見補充營那邊的兵士也都停下操練,在那邊駐足觀看,知道時機已經成熟,立刻朗聲道:“我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覺得上頭給你們派個督軍來添堵,心裡頭憋得慌,可本官在兩年前的北征大軍中做過先鋒營營頭,手下人命不下兩百,各路滿清名將都曾會過,還帶敢死之士燒燬韃子糧庫,挽救大軍於危急存亡之秋,不是什麼白面書生,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王彬幾個手下稀稀拉拉的答道,從打聽說曾經是北征大軍的人,他們就知道這下壞了,能從遼東回來的都是亡命徒,加上這位周大人雖說是個小白臉,但剛剛打他們王頭兒的時候輕而易舉,擺明就是個武藝高超的練家子,如今又聽說是個先鋒營的營頭,心中更是忐忑,生怕這小白臉突然變身,揮起鋼刀把自己殺了。
這一點周鯉自己都不清楚,他回到京城之後沒多久便去做文官了,可不知道北征大軍的各個先鋒營在各地鬧出多大事情,如果說普通北征軍是亡命徒的話,這些先鋒營的人就是亡命徒中的佼佼者,甚至是祖宗級別的,因為論起和韃子交手的經歷,數這些充作哨探和突襲角色的先鋒營兵士最多,殺人和被殺的數量也為全軍之冠,有了這些經歷,心態自然不同。
回了各部駐地之後,這些人迅速成為兵士們的領袖,同時也是鬧事的行家,讓各地官府最頭疼也最沒辦法的,就是這些先鋒營的傢伙,而那些沒有參加過北征的當地駐軍,也早就在無數次的鬥毆中被打傻了,見到參加過北征的他們離老遠便躲開,見到那些先鋒營的,乾脆就老老實實叫爺。
放火焚燒清軍糧草的事情,他們隱隱約約也聽說過一些,只是因為這裡涉及到劉宗敏兵敗等等問題,因此不太好張揚開來,各部很難得達成了默契,將事情大體經過掩去,反正當事人周鯉也得了封賞,也見了皇上,不會有什麼意見,因此只在那些東路軍的老部隊中流傳,連其他兩路的人也不太清楚具體過程,地方上的駐軍更是隻知道個大概。
想不到,竟然就是此人乾的。
他們不懷疑周鯉撒謊,這麼大的事情誰也不會冒認,若是兩人喝多了吹牛皮還行,可當著這麼多人,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來,可信度就能達到九成,再看看周鯉那張小白臉上閃爍著殺氣的眼睛,那一成基本上也可以加上了。
王彬幾乎已經傻掉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不過是想教訓個小白臉而已,怎麼引出這麼一頭吊睛白額虎來,他心中早已經被後悔堆滿了,可也只能硬著頭皮站起身來,朝周鯉拱拱手道:“大人,屬下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拿大人當成是白面書生,這事是屬下一個人要做的,和其他幾位兄弟無關,還請大人放了他們,屬下甘願到軍法處領死!”
“他們有沒有參與,本官說了算,你死不死,也是本官說了算,怎麼著,你自己還想做主了?”周鯉冷笑道:“把你那套狗脾氣省省吧,本官若是真想殺你,剛剛便一刀結果了你,反正襲擊上官被當場格殺,不會有人來為你說什麼,既然留你們活到現在,暫時就可以不用死。”
“多謝大人,大人慈悲!”聽說自己不用死了,王彬等人立刻跪倒在地,這幫人雖說也算是硬漢子,但也要分什麼事情什麼場合,這件事本身錯就在他們,襲擊上官被當場格殺,或者是過後砍頭,這都沒什麼可說的,當初想的難點就是如何克服這些,將所有的影響降到最低,但被人家周鯉當面拿下,其餘藉口自然統統用不上了。
更何況那時以為周鯉是個白面書生,軍中出於文武之分,定然會力保他們幾個,可如今這位周大人乃是北征大軍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