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徹底丟了面子。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之前除了給周鯉辦喪事那天他來過一趟之外,再也沒有出現在宛平縣裡,倒不是不想幫忙,主要是覺著沒臉見人,今天出大殯都沒臉面直接從縣內出發,而是要從中途加入隊伍。
這冷不丁的聽說周鯉沒死,燕隨風幾乎打了雞血一般興奮,連部隊都顧不上繼續整頓了,騎了匹快馬便奔了許久未來的宛平縣,一見人果然還活著,而且顯得活蹦亂跳,沒災沒病的,他那顆一直處在愧疚狀態,幾乎要生出疾病的心,總算也是得到了解脫,若不是顧及在場人太多,他又是個臉皮薄的,幾乎要當場哭了出來。
“都是兄弟不好,讓燕大哥操心了。”周鯉知道燕隨風是真的心中有愧,用力抱了抱他,笑道:“當日若不是燕大哥跟著我去燒燬糧庫,小弟還未必能立下這般大的功勞呢,至於中箭那不過是命裡該著,何況兄弟這不還沒死呢,燕大哥不必放在心上,來來來,跟我一起上去吃酒!”
“好,一切全聽兄弟的!”燕隨風心下激動,也是狠狠拍了拍周鯉肩膀,這才跟著他一同入席,宛平縣眾人也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很是熱情的招呼起來。
一頓飯吃了快兩個時辰,直到太陽隱隱有落山的跡象時,眾人方才就此散了,周鯉將老頭子和哥哥先勸回了家,自己則跟著林大人與燕隨風去了縣衙,畢竟他剛剛回來,很多情況還不是十分了解,他活著的訊息怕是明日就會傳遍有心人的耳朵裡,估計李雙喜肯定第一時間趕到,到那時也就沒時間細聊了。
周鯉最關心的問題有兩個,一個是劉宗敏戰敗的原因,這位大爺好歹率領了二十幾萬大軍,和多爾袞十幾萬人對峙,怎麼一不留神就戰敗了,還導致了其餘兩路的失敗,幾乎可以說是本地北征失敗的罪魁禍首。
第二個則是劉宗敏戰敗之後,朝廷方面會有些什麼處置,雖說不大可能將其就此處斬,但該有的懲罰也一定要有,否則長此以往的話,朝廷將無以服眾。而劉宗敏的勢力之大舉國皆知,尋常百姓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他們這些做官的自然更是關心,這位鎮國公爺失勢之後,空出來的權利空間會由誰來填補,自家老大李雙喜又能夠在其中起到什麼作用,得到多少利益,都是他們要關係的,畢竟他們的利益也將從此而來。
林大人對此倒是打聽的一清二楚,他終歸是眾人之中官位最高,離護國公也最近的人,因此打探情報倒也詳盡,那劉宗敏戰敗實在是命裡該著,本來統帶二十萬幾人馬走得好好的,先頭也勝了幾仗,偏偏在和尚可喜大戰的時候,天空突然颳起一場惡風,將他帥旗杆子吹斷了,立刻被尚可喜抓住機會進行反擊。
本來若是繼續往下打,也不至於吃什麼虧,畢竟這帥旗斷了的確不大吉利,對軍心也會造成一定影響,可順軍究竟人多,雖說氣勢有些短了,但最多也就是打個平手的局面,不會被對方輕易擊敗。
可劉宗敏年紀大了,人變得越來越迷信,怎麼看都覺得今日作戰於己不利,看看尚可喜手下不過三萬人馬,覺著即便撤退對方也不過做做樣子追殺一陣,斷然不敢把自己怎麼樣,來日重整旗鼓再戰便是,於是便傳令撤兵。
他這一撤兵倒好,早在遠處觀望的多爾袞看準機會,親率五萬騎兵衝陣,頓時將氣勢低落,又忙於撤退的順軍陣勢沖垮,數萬滿輕騎兵四處砍殺,原本驍勇無敵的順軍在建制被打亂之後,竟然變得不會打仗了,各部膽大些的各自為戰,膽小些的直接便散開腳丫子逃命,有的連兵器都扔在路旁,生怕多了負重跑不快。
一路退出二百餘里,劉宗敏再次整合軍馬的時候,發現竟然少了五萬多人,而且其餘部隊也是軍心渙散,老頭子本身也有陰影,再也不敢多做停留,直接領著人回山海關了,竟是將東西兩路人馬扔給了多爾袞,險些釀成大禍。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朝廷自然不可能無動於衷,大軍還在山海關的時候,朝廷便已經得了訊息,皇帝派八百里加急快馬軍前頒佈聖旨,讓劉老公爺暫時先退居二線,換上李雙喜暫代主帥,領著大軍準備抵抗韃子入寇,誰知道竟然被周鯉那一把大火給救了,李雙喜留下部分兵馬幫助吳三桂繼續堅守,領著其餘人等撤回了京城。
回京之後,自然就是賞功罰過,可是賞功這事容易,東路軍此次立下汗馬功勞,李雙喜更是痛失愛將,自然要好好地獎賞人家一番,但罰過確實有些麻煩了,劉宗敏在朝中勢力很大,罰得太重容易引起動盪,罰得太輕又難以服眾。尤其是李雙喜和李巖等人,都等著幹倒劉宗敏分福利呢,若是不將這老頭子的兵權分出一部分來,